詳說緣由。
“真人與那坤道有隙?”敖烵雖然隱約猜到道觀發生了變故,卻沒想到會如此悲慘。
莫問默然點頭,他與彩衣道姑的仇怨由來已久,究其根源,乃是因為彩衣道姑在帶走阿九的時候毆打了阿九,當時他就在旁側,見阿九挨打便拼命阻止,彩衣道人感覺威嚴受到了觸犯,故此將阿九囚于條件惡劣的極寒之地。后來彩衣道姑又出手破壞二人辛苦自禁錮中培育出的草木,他再度出手阻止,由此令得雙方的仇怨越結越深。
“此人太過卑劣,即便要帶走秦氏也不應傷及其腹中孩兒。”敖烵氣憤的說道,天地之間的所有刑罰都有特例,有孕在身的囚犯都要暫緩行刑,待其產子之后再行斬首,更何況秦云只是滯留凡間,雖然有錯卻算不上有罪,對方挾私報復之心異常明顯。
莫問面無表情,沒有答話。
“受審一事可與東海之行有關?”敖烵又問。
“他們定我十條罪狀,這只是其中之一,我本該證位金仙,功過相抵只得天仙位次,我本就無意飛升,此事不去說它,單說眼前,我有心為妻兒討回公道,卻苦于無法上得天庭。”莫問搖頭說道。
敖烵聞言微微皺眉,雖然莫問沒有明說,但其言下之意無疑是想借用南海尺木,此事關系重大,她不敢輕易答應。
莫問見敖烵皺眉,知道她已經明白自己所求,便沒有再說什么,默然的坐于座位容敖烵慎重考慮。
“真人法術通天,何不寫就符文,焚告天庭?”敖烵出言問道,在做出決定之前,她必須弄清楚莫問借用尺木的真正用意。
“此人乃天威仙宮十五位天官之一,而這天威仙宮掌的就是訴訟恩怨,決斷是非之事。”莫問搖頭說道。
敖烵聞言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出言說道,“真人準備何時前往天庭?”
“至少也在百日之后。”莫問答道,此時他體內靈氣已經枯竭,重新聚氣成丹需要一定的時間,古語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做某一件事情之前必須做好周密的安排。
“那便好說了,南海諸島有不少仙人隱居,我去設法為你問得上天之法,”敖烵說到此處壓低了聲音,“若是不成,只能憑借尺木,此物父王看守甚嚴,明借與你是萬萬不能的,不過若是你前往竊走,那就另當別論了。”
“多謝公主。”莫問起身道謝,敖烵的幫助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我即刻回去打探,人死不能復生,真人節哀順變。”敖烵起身告辭。
“多謝公主。”莫問再謝。
敖烵擺了擺手,轉身出門,莫問將敖烵送至門口,目送她騰云離去。
敖烵先前所說多數言語他都贊同,唯獨最后一句他不敢茍同,節哀順變,他無需節哀,因為秦云母子還有復生的希望。他也不想順變,順變是對現實的屈從,他不愿屈從。
回返西院,莫問再度來到秦云床邊坐了下來,不多時,杏兒端來一碗粟粥,紅著眼圈遞向莫問,“老爺,喝點粥吧。”
莫問抬手接過粥飯,反手放于床頭木幾,他先前之所以進食是因為末世之時無法聚斂靈氣,此時天地已經重開,只要有足夠的靈氣他永遠都不需要吃東西。
“杏兒,辛苦你了,趁著天色尚早,早些回城去吧。”莫問沖杏兒說道。
杏兒聞言緩緩搖頭,自床腳的木凳上坐了下來,轉頭看向秦云,再度哭出聲來。
悲傷到極致就是木然,自木然中回過神來就會再度感到悲傷,隨后又是木然,一直持續卻時有斷續,莫問一直想看那嬰孩的樣子,雖然每次看到孩子的樣子都會悲痛欲絕卻仍然忍不住想看,如同烈酒滅火,亦如飲鴆止渴。
夜幕逐漸降臨,上清觀一片死寂,莫問喚醒了昏睡在地的杏兒,讓她前往廂房休息。
由于此處死過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