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過我們不要進去,說里面有人熊出沒,我們見過村中有個只有半邊臉的男人,小時候就在這里遇到了人熊,好在燕子她爹及時趕到,開槍驚走了人熊,把他救了下來。但是那孩子的臉還是被人熊舔了一口,人熊的舌頭上全是倒生的肉刺,一舔就舔掉了一大片肉,他的左臉沒有眼睛耳朵,鼻子和嘴也是歪的。都四十多歲了,還討不到老婆,村里的老人們說起他的事,都要流眼淚的。
我們雖然膽大,也不敢冒然進入原始森林,胖子所說的那個蜂巢是他跟村里人來采松籽油時,在森林邊緣現(xiàn)的,蜂巢在林子外邊靠近一條小溪的大樹上。
不過出乎預料之外的是,這蜂窩太大了,比我們以前捅過的那些加起來還要大,從遠處看,就象是樹上掛了一頭沒有四肢的小牛犢子,里面黑壓壓的巨大蟄蜂飛來飛去,嗡嗡聲震耳欲聾。
我說小胖你就坑我吧,這是蜂窩嗎這簡直就是一大顆馬蜂原子彈啊,這要捅炸了還得了胖子說沒錯,要是普通的蜂窩還用得著找你嗎我自己就順手解決了,怎么樣你還敢不敢干
我說這算什么,我們的隊伍是不可戰(zhàn)勝的,連美帝國主義的飛機坦克咱都不怕,能怕幾只小蜜蜂全是他紙老虎,干他娘的,今天咱們吃定蜂蜜了。
話雖如此說,卻不能蠻干,稍有失誤就會被馬蜂活活蟄死,這種蜂如此巨大,肯定是有毒的,不用多,挨這么一兩下就完了。剛好旁邊有條小河,這就叫天助我也,我先拿出一塊餅子掰了兩塊,喂栗子黃吃了,讓它遠遠的跑開。然后各自把帶來的軍大衣穿上,戴了狗皮帽子扎了圍脖,戴上手套,帽子前面遮了一塊找女知青借的透明沙巾,檢查全身都沒有半點露出皮肉的地方之后,讓胖子找了兩枝空心的葦子,一人一棵,準備等會兒跳到河里躲避蜂群攻擊時用來呼吸。
準備停當之后,我們倆象兩只臃腫的狗熊一樣,一步三晃的來到樹下,我手拿一團冬籽草和火柴蓄勢待,胖子拿個長長的桿子數(shù)著:三。數(shù)到三就用長桿猛捅蜂巢和樹干連接的部分,沒捅到四五下,巨大的蜂窩叭嗒一下落到樹下,里面的無數(shù)大馬蜂立刻就炸了營一樣飛出來,在天空中形成一大片黑霧,嗡嗡嗡的籠罩在我們頭頂。
我事先準備的比較充分,不管蜂群的攻擊,用火柴點著了冬籽草,放在蜂窩旁的下風口,從里面飛出來的巨蜂被煙一熏就喪失了方向感,到處亂飛,我和胖子又用泥土在燃燒的枯草周圍堆了一道防火墻,以防形成燒山大火。
此時那些沒被煙熏到的馬蜂已經(jīng)認清了目標,紛紛撲向我們,我感覺頭上就象下冰雹一樣啪啪啪的亂響,不敢再做停留,急忙和胖子奔向旁邊的小溪,那溪水不深,只有不到一米的深度,我們一個猛子扎到了底,身上的馬蜂都被溪水沖走,我一手按住頭上的狗皮帽子防止被水流沖走,另一只手取出葦子呼吸。
過了許久才露出頭來,現(xiàn)蜂群不是被水淹死,就是被煙熏暈了過去,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此時雖是盛夏,山中的溪流卻冷,我全身已經(jīng)被溪水凍得全身抖,好不容易才爬上岸,躺在石頭上大口喘氣,頭上的陽光曬得全身暖,說不出的舒服。
不一會兒胖子也撐不住了,晃晃悠悠的爬上岸來,剛爬一半,他忽然哎呦一聲,猛的抬起手臂,手上不知被什么扎了個大口子,鮮血直流。
我趕忙有下到溪中去扶他,胖子一邊緊握住傷口一邊說:你小心點,這河里好象有只破碗,扎死我了。
這附近根本沒有人居住,怎么會有破碗,我好奇心起,脫個凈光,赤著膀子潛進溪中摸索,在胖子被扎的地方,摸出半個破瓷碗,看那碗的款式和青藍色的花紋,倒有幾分象以前我祖父所收藏的那種北宋青花瓷。
祖父的那些古玩字畫在破四舊的時候都被紅衛(wèi)兵給砸了,想不到在這深山老林里也能見到這類古玩的殘片,還真有點親切感,不過這東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