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錯,你快給我把這死尸下邊的石床推過來,堵住缺口,快點快點,你聽狼群已經(jīng)過來了。我正驚魂未定,扭頭看了看后邊的徐干事,心想這王八操的,真拿我當大片刀用啊,怎么才能找個機會干掉他,這時我突然現(xiàn)在徐干事的身后黑暗處,浮現(xiàn)出一張白色的大臉,慘白的臉上,毛絨絨的,有一只碧綠的眼睛著寒光,這就是使牧民們永遠睡不安穩(wěn)的根源,草原上白色的魔鬼,獨眼狼王。
自六九年開始,為了抓革命促生產(chǎn),保護社會主義財產(chǎn),便開始了大規(guī)模的剿殺狼群運動,在供銷社,可以用整張的狼皮當現(xiàn)金使用,換取各種生活必需品,只要是打狼,地方就可以申請部隊協(xié)助,要人給人,要槍給槍,狼群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也都明白了,它們的末日已經(jīng)不遠了,魔月之神不再保佑讓它們驕傲的狼牙了。
最后殘存的餓狼,都被迫躲進了它們并不熟悉的山區(qū),這里高寒缺氧,沒有太多的野獸可供捕食,死在昆侖山,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另外藏地的狼,絕不會進寺廟,這個原因現(xiàn)代人誰都解釋不了。
但這些狼已經(jīng)窮途末路,嗅著迎風而來,那些死人的氣息,還是打破了千年的禁忌,闖入了大鳳凰寺的遺址,狼群的異動是我后來才知道的,當時冷不丁在古墓中,見徐干事背后冒出一只毛色蒼白的巨狼,狼眼在黑暗中泛著貪婪的綠光,我也著實吃了一驚。
我心念一動,在原地站起身來,問徐干事道:老徐,聽說過遇到狼搭肩的情況該怎么辦嗎
徐干事一怔,對我晃了晃手槍說:什么狼搭肩我讓你搬那狼形石床堵門,快點,再磨磨蹭蹭的我話未說完,他身后那只白毛狼王已經(jīng)人立起來,這狼體形太大了,人立起來,竟比徐干事高出一大截。兩只前爪,都搭在了他的肩上,狼牙一呲,從嘴角流出了一絲口水。
徐干事覺得猛然有東西扒住他的雙肩,鼻中又聞到一股腥味,出于本能,向后扭頭一看,頓時把脖頸暴露給了獨眼狼王,鋒利的狼牙立刻就扎進了血管動脈,大口大口的吸著他的鮮血。人到了這個地步,即使手中有槍,也無法使用了,只見徐干事雙腳亂蹬,槍也掉在了地上,馬上就會被餓狼飲盡了鮮血,皮肉也會吃個干凈,僅剩一堆白骨。
我見機會來了,立刻從側(cè)面躥了出去,跑過徐干事身邊的時候?qū)λ暗溃豪谴罴缒闱f別回頭,一量回頭,神仙也救不到你了。
白狼胸前的銀色狼毛,都被鮮血染紅了,它餓紅了眼,根本顧不上別的,我奪路從墓中跑出,一出去最先看到的就是一輪圓月高懸在天空,有兩只老狼,正圍著格瑪軍醫(yī)的尸體打轉(zhuǎn),我見此情景,便覺得奇怪,這些狼眼睛都餓紅了,格瑪剛死不久,它們?yōu)槭裁床粨渖先ニ灰w,我知道狼生性多疑,一定是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才猶豫著沒有行動。
這兩頭衰老的老狼,大概是狼王的參謀人員,平時與狼王寸步不離,越是這種狼疑心越重,把肉送到嘴邊,它反而不敢去吃,我心想莫不是格瑪還活著不知道還有多少狼進入了古廟,喇嘛和大個子兩人又怎么樣了剛念及此,那兩頭老狼已經(jīng)現(xiàn)了我,低嗥著朝我沖了過來,我抬手撿起先前掉在地上的步槍,開槍打翻了當先撲過來的一只。
但是另外一只與此同時將我撲倒,這頭狼雖然年齒老了,但畢竟是野獸,而且經(jīng)驗油滑,知道這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厲害。狼口咬住槍身,兩只爪子在我胸前亂爪,把棉衣撕破了好幾條大口子,寒冷的空氣中,狼口和鼻子里都噴出一股股白色的哈氣,鼻中所聞全是腥臭的狼燥。
我和那老狼滾做一團,一時相持不下,這時幾聲槍響,咬住步槍的狼口緩緩松開,只見對面是格瑪在舉著手槍,槍口上還冒著硝煙。
我又驚又喜,翻身從地上起來,問道:尕紅你還活著你不是被特務打中了嗎
格瑪從軍裝的領子里掏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