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個人影,但是十里家有七八家已經(jīng)點著燈火,而且那些燈不是什么長明永固的燈火,都是用野獸的干糞混合油脂而制成的古老燃料,似乎都是剛剛點燃不久,而且城池洞雖然古老,卻絕不象是千年古跡那樣殘破,洞中的一些器物和獸皮竟都象是新的,甚至還有磨制了一半的頭骨酒杯。
這城里的時間真的仿佛凝固住了,其定格的時間,似乎就是城中居民消失的那一瞬間,我們商量了一下,黑夜里在城中亂轉(zhuǎn)很容易迷路,而且這座惡羅海城中的街道,包括那些政教祭祀機構(gòu)的和要建筑,可能都在大蜂巢的深處,這城中千門萬戶,又于尋常的城池結(jié)構(gòu)完全不同,眼下最穩(wěn)妥的途徑,是等到天亮在外圍看個明白蜂巢的結(jié)構(gòu),找條捷徑進入深處的祭壇,絕不能在城中魯莽的瞎撞,該耍王八蛋的時候自然不能含糊,但該謹慎的時候也絕不能輕舉妄動。
我們本打算到城墻上去過夜,但經(jīng)過墻下一個洞口的時候,胖子象是嗅到了兔子的獵犬,吸著鼻子說:什么味兒這么香象是誰們家在燉牛肉,操牛魔王他妹妹的,這可真是搔到了胖爺?shù)陌W處。
聽胖子這么一說,我也好象聞到了煮牛肉的肉香,就是從那個洞屋中傳出來的,我正愁食物所剩不多,不敷分配,剛才在風蝕湖湖邊說還能對付個兩三天,那是安慰大伙,其實還不夠吃一頓的,此刻聞到肉香自然是得進去看看。當下和胖子兩人帶頭鉆進了洞屋,里面的石釜中,確實有正煮得爛熟的牦牛肉,咕嘟著熱氣,真可謂是香熏可口,五味調(diào)和。
胖子咽了咽口水,對我說:胡司令,咱真是想什么來什么。雖說酥油香甜,卻不如糌粑經(jīng)吃,糌粑雖好,但又比不上牦牛肉抗餓,這鍋牛肉是給咱預(yù)備的吧這個能吃嗎
這沒有半個人影的古城中,竟然還煮著一鍋剛熟的牛肉。這實在難以用常理去揣測,我想起了剛當知青插隊那會兒,在那座九龍罩玉蓮的牛心山愛文學(xué)網(wǎng)吃那老太太的果子。這莫非也是鬼魂之類布的鬼市都是些青蛙蚯蚓變的障眼法,吃了就得鬧肚子,想到這些,我不免猶豫起來,這些肉情況不明,還是不吃為好,看著雖然象牛肉,說不定鍋里煮的卻是人肉。
明叔此時也餓得前心貼后背了,跟胖子倆人直勾勾的盯著鍋里的牦牛肉,這一會兒功夫,他們倆大概已經(jīng)用眼睛吃了好幾塊了,我問對這鍋肉有沒有什么看法
搖頭搖得很干脆,又同阿香確認了一遍,這鍋煮著的牦牛肉,確實是實實在在,不摻半點假的。
胖子聽阿香這么說,再也等不及了,也不怕燙,伸手捏了一塊肉吞進嘴中:我舍身取義,先替同志們嘗嘗,肉里有毒有藥都先往我身上招呼。他邊吃邊說,一句話沒說完,就已經(jīng)吃到脖子里七八塊牛肉了,想攔都攔不住。
我們等了一下,看他吃完了確實沒出什么問題,這時候胖子自己已經(jīng)造掉了半鍋牛肉,我覺得不能再觀察下去了,再等連他媽黃瓜菜都涼了,既然沒毒,有什么不敢吃的,于是眾人橫下心來,寧死不當餓死鬼,便都用傘兵刀去鍋里把牛肉挑出來吃。
我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明叔說:明天天一亮,我們就想進那大蜂巢的深處,那里面有什么危險不得而知,料來也不會太平,你和阿香還是留在城外比較安全,等我們完事了再出來接你們。
明叔嘴里正塞著好幾塊牛肉,想說話說不出來,一著急干脆把肉囫圇著硬生生咽了下去,噎得翻了半天白眼,這才對我說:咱們早晚都是一家子人,怎么又說見外的話我和阿香雖然沒多大本領(lǐng),多少也能幫幫你的忙
以前明叔說要把阿香嫁給我,都是和我兩人私下里商議的,我從來沒答應(yīng)過,這時明叔卻說什么早晚是一家人聽見了,馬上問明叔:什么一家人你跟老胡要攀親戚嗎
明叔說:是啊,我就看胡老弟人品沒得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這當前輩的自然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