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此時其余的人都睡得很沉,大伙實在是太累了,對于明叔這種小聰明也沒必要去驚動其余的人,于是便不容分說把背囊從明叔手中拎了回來,將之枕在頭下,告訴明叔說要走的話也行,但是東西都不能帶走,因為我們也得用,要是不想走了,就趕緊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別吵醒了別人。
明叔無奈,只得重新回來,坐在地上悄聲對我說道:胡老弟我再多說一句啊,那哈密王得古墓不倒上一回,真是可惜摸金校尉的這門手藝了,咱們合作,一定可以搞次大的。你別看我年紀大了,但古往今來有多少老當益壯的老將啊,趙國廉頗通兵法,漢室馬援定邦家我撇了撇嘴,干脆把眼閉上睡覺,不再去理睬他。明叔自覺無趣,跑又沒跑成,難免有些尷尬,也只有就地歇了。這次我真的一覺放開天地廣,夢魂遙望故鄉飛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便被喚醒。天色已明,山里的天氣說變就變,趁現在天高云淡,必須要動身離開這條山谷了,地下的火山帶異常活躍,谷中的硫磺氣息比夜里要濃得多了,雖然難以判斷會不會有危險生,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也沒剩下什么東西了,不需要多做整理,當下便依然由胖子背了阿香,啟程開拔。
從地底出來之后,西鐵城的潛水表已經報廢了,上面的指南針失去了作用,因為這種多功能手表,雖然完全適應野外惡劣的自然環境,卻有一個缺點,就是放水卻不防氣。精密的機械表最怕水蒸氣,高溫產生的水汽很容易進入密封的表中,手表內的壓力稍有變化,就會導致精密的零件脫落松動。機械定位已不可能了,但好在這藏骨溝的走向十分明了,只是出去之后,到了海拔高的山區,就需要通過野外求生的經驗來尋找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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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向西走去,出了山谷,,還要繞過龍頂冰川,才能到達另一條殉葬溝,補給營的牦牛隊應該就在那里等候我們。我們雖然盡量揀低洼的區域行走,但這海拔仍是陡然升高,氣溫也是越走越低,在兩側冰川夾峙的古柏森林中,遍地碎石,走在其間如同置身于石與木的大河之中。高處的亂石間,偶爾也能看到盛開的雪蓮花,美麗潔白,花香宜人。其實雪蓮并非如世間傳說般寶貴珍奇,在冰川附近市場可以見到,當地藏醫僧人普遍將其入藥使用,只有冰心雪蓮花才非凡品,等閑也難見到。
又走了半天的路程,天空上的云層逐漸薄了,喀拉米爾神秘的雪峰在不經意間,揭去了她那神秘的面紗,抬頭向高處看去,圍繞著龍頂冰川得幾座大雪山,仿佛是神女戴上了銀冠,出耀眼的光芒,巍巍然傲視蒼穹,顯得豐姿卓絕。山腰處那些罕見瑰麗的冰塔林,像是銀冠邊緣鑲嵌的顆顆鉆石,那是一片琉璃的世界,如果不是云層稀薄,根本見不到這般奇幻迷人的景色。冰川下無數奇石形成的石林,密密麻麻延伸下來,與低海拔處古老的森林連為一體。
冰川的融水在森林下層潛流,出有節奏的叮咚聲,仿佛是仙女的玉指在輕輕撥弄著琴弦,流瀉出一串串動人的音符。我們雖然又冷又餓,覺得呼吸不暢,但是看到這等仙境般的景色,也不得不感嘆能活著走到這里,實在是太好了。
到了森林邊緣,眾人感覺體力以近極限,胖子也喘作了一團,臉膛漲得紫,只好先把阿香放下來,不歇一下是走不動了。阿香更是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我知道這不是累了,而是在高原地區,由于運動過度產生的缺氧反應,如果一路走過去,海拔逐漸增高,那這口氣是永遠喘不勻了,只能在原地休息,直到他們的高原反應減輕為止,但沒有氧氣瓶阿香恐怕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我也覺得胸口憋悶難熬,望了望遠處茫茫群山林海,真不知道還要走上多遠,心中正在擔憂,就突然現遠處的山坡上有幾個人影。我以為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