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三人與茶葉販子,同時在這里下車的還有另外兩個當地的婦女,一個三十多歲,背著個小孩,另一個十六七歲,都是頭戴包巾、身穿繡花圍裙。她們身上的服飾都是白底,當地人以白為貴,應該都是白族,不過這些少數民族并不是我們想象中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樣子,不是節日的話,并不著盛裝;加之這里各種少數民族都有,有時也不易分辨。
我本不想和這些人同行,但是熱心的茶葉販子告訴我們,在人煙稀少的地區要結伴而行,互相幫扶照顧,這是當地的習俗。Shirley楊以前工作的時候經常和美洲土著人打交道,知道這些當地的習慣,外來的最好遵守,否則容易發生不必要的沖突。于是便與這三人同行。
這一地區全是高山深谷,人煙寂寞,山林重重,走遍了崎嶇山徑,盤旋曲折,原來從下車的地方距離遮龍山還有好遠的路程。我這才暗中慶幸,虧得沒跟這些當地人分道揚鑣,否則還真不容易找對路徑。
在山里走了有兩個多鐘頭,終于到了遮龍山下。這里并沒有什么民居村寨,便有些采石頭的工人也都住在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山下只有一處為來此地做茶葉生意的商人食宿的客棧。與我們同行的兩名白族女人便是這間彩云客棧的主人,是外出買東西回來。這里出山一趟十分不容易,所以要一次性買很多東西,大包小裹又帶著個孩子,我和胖子學了雷鋒,不僅背著自己的幾十斤裝備,還幫著她們拎米和辣椒;到地方的時候,已經累得腰酸背痛。
客棧里除了我們六人,再沒有其余的人。當地人很淳樸,外出從不鎖門。有過路的客人經過,可以自己住在里面,缸中有水,鍋中有餌餅和米,吃飽喝足睡到天亮,臨走的時候把錢放在米缸里,已經成為了約定俗成的一種行為,從沒有人吃住之后不給錢。
帶小孩的白族女人是彩云客棧的主人,是個年輕寡婦;十六七歲的女孩是她丈夫的妹妹,是漢族,小名叫孔雀,一雙大眼睛,十分活潑可愛,穿上民族服飾比當地的女子好看得多。遮龍山下只有她們這里可以歇腳住宿,從這里向南走一天的路程,那里產一種霧頂金線香茶,經常有客商去那邊收購茶葉,每次路過都免不了要在彩云客棧落腳。
老板娘對我們幫她搬東西極是感激,一進門就帶著孔雀為我們生火煮茶做飯。沒多久,孔雀就把茶端了出來,胖子接過來一聞,贊道:“真香啊,小阿妹這是什么茶?是不是就是云南特產的普洱?”
孔雀對胖子說道:“不是的,這是我們本地山上產的霧頂金線香茶,用雪線上流淌下來的水沖泡了,每一片茶葉都像是黃金做的,你嘗嘗看,是不是很好。”
胖子說道:“不喝就知道好,也不看是誰泡的茶。”說著話掏出煙來分給我和茶葉販子,一邊喝茶一邊抽煙,等著老板娘給我們開飯。
胖子有意要在孔雀面前賣弄自己的學識,又摸出另一包紅塔山來,對茶葉販子說道:“兄弟你知不知道,抽煙也講究搭配,咱們剛才抽的是云煙,現在再換紅塔山,這可別有一番味道。如此在京城中有個名目,喚做塔山不倒云常在。”
孔雀對胖子的香煙理論不感興趣,卻對我們帶的捕蟲網很好奇,問shirley楊:“是不是要去遮龍墻那邊去捉蝴蝶?”
Shirley楊不愿意騙小姑娘,只好又讓胖子出面解釋,我擔心胖子說話沒譜露了馬腳,這種煽動革命群眾的工作還是由我這個有做政委潛質的人來做比較合適。
于是我告訴孔雀說我們這三個人都是首都來的,在自然博物館工作,專門收集世界上的珍稀蝴蝶。這次就是專門來這里捉蝴蝶的,然后要制作成標本,帶回北京展覽,讓那些來咱們偉大祖國的外國人開開眼,見識見識云南的蝴蝶是什么樣的。不僅可以填補我國在蝴蝶標本等研究領域的空白,還可以為國增光,給國家創收,爭取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