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下面傳來的聲音尚未止歇,忽聽身后“撲咚撲咚撲咚……”傳來一個接一個的落水聲,聲音的密集程度之高,到最后幾乎聽不到落水聲之間的空隙,好象是先前看到懸吊在河道上空的人俑,全部被銅鏈放進了水中。 胖子自言自語的罵道:“操他奶奶的,大事不好,怕是那些家伙要變成水鬼來翻咱們的船了;。”說完把“劍威”從背上摘了下來,推開彈倉裝填鋼珠。 我也覺得后邊肯定是有異常狀況,便轉回頭去看,然而竹筏早已經駛離了懸掛人俑的那段河道,竹筏后又沒有設置強光探照燈,后方的山洞一片漆黑,登山頭盔上的戰術射燈在這種地方,根本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理論上十五米的照射距離,在把光圈聚到極限之后,頂多能照到六米之內。 因為在絕對黑暗的場所,單人用戰術電筒的光線是很難有所作為的,坐在竹筏最后的shiley楊回頭望了兩眼,也看不清究竟,急聲對我和胖子說:“別管后邊是什么了,使出全力盡快劃動竹筏,爭取在被追上之前沖出這段河道?!?/br> 我答應一聲:“好,全速前進。”打開了前端的探照燈,抄起竹竿,準備用竹竿撐著巖壁,給竹筏增加最大的前進輔力。 不料想強光探照燈凝固般的光柱一射出去,把前方筆直的河道照個通明。前邊百余米遠的地方,也有一段用銅鏈懸掛著百余具人俑的地方,探照燈的光線太強太亮,照在那灰褐色的人皮上有鐘非常恐怖的效果,更兼那些人俑象無數吊死鬼一樣,在河道狹窄的半空中晃晃悠悠,又離得遠了,益發使人覺得毛骨悚然。 河道中的機關聲再次響起,在空曠的山洞中激起一串回聲,只見前邊懸吊人俑的鎖鏈紛紛脫落,一具具人俑象是從轟炸機中投出的炸彈,“撲嗵撲嗵”接二連三的落進河水之中。頃刻之間,強光探照燈光柱的前方,就只剩下數百條空蕩蕩的鎖鏈。 這回幾乎可以肯定了,這條修建“獻王墓”時運輸資材的河道,在安葬完獻王后,一定在河中設置了機關,只是暫時還不能確定把那些被做為“痋殼”的人俑放進水中,是有什么名堂。 這回來云南遮龍山,真是出師不利,還沒進蛇河的溪谷,就先誤入了歧途。這條河道恐怕從漢代之后就沒人走過,偏趕上這些天降水量大,把我們的竹筏沖了進來,那條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路線反而失之交臂。 我心中不停咒罵,然而竹筏還在繼續前進,前方的河水靜悄悄的,甚至沒有半點波瀾。就好象那些人俑掉到水中,就沉到了底,再沒有任何動靜。就連有物體墜入水中產生的漣漪似乎也都并不存在。 我以前參加戰爭的經驗告訴我,越是這樣平靜,其中越是醞釀著巨大的危險與風波。我下意識的把工兵鏟抽了出來,這把工兵鏟是大金牙在北京淘換來的寶貝,是當年志愿軍在抗美援朝時期繳獲的美國海軍陸戰隊一師的裝備,被完好的收藏至今,絕對是頂級工具中的極品,上面還有紀念瓜島戰役的標志。它的價格之高,以至于我都有點舍不得用它,但是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一會兒從水中冒出來什么,先拍它一鏟子再說。 shiley楊也取出了手槍,打開保險,把子彈頂上了膛。我們做好了準備,便任由竹筏緩慢的向前漂流。現在落入了前后夾擊的態勢之中,只好沉著應付,待摸清了情況之后,爭取能后發制人,沒有必要再盲目的向前沖過去。 然而我們拉開架勢準備了半天,前方的河水依然平靜如初,這時竹筏已經漂流到半空都是鎖鏈的一段河道中,頭上綠跡斑駁的粗大鏈條,冷冷的垂在半空,我咬了咬牙,他娘的,太平靜了,這種平靜的背后,肯定有問題,究竟是什么呢看來革命斗爭的形式越來越復雜了呀。 這時河水下出現了答案,那河水突然跟開了鍋一樣,冒出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