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跟老夏和小許上香了,我去上個香!”
“嗯好。”
此時,堂屋已經打掃干凈,只剩下遺照和香爐,不過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姑姑就沒想著再布置。
牛邛走到了香爐前,點上三根香,然后鞠了三躬,將香插進爐里。
就在夏芳打算過去表達感謝時,他突然跪了下來。
然后,在冰冷的瓷磚地上就磕起了頭。
一連三個,甚至還有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了啊!”
磕完頭后,他便招手告別,十分的唐突。
其實剛才硬磕這三個頭的時候,就已經很突然了。
大舅跟姑姑還沒反應過來,面面相覷的看向彼此,瘋狂扣問號。
“這牛邛……還真的挺夠意思哈。”
“我知道他跟我哥關系好,但沒想到……到了磕頭這種程度。”
“而且這次還給了兩千的禮錢,韶鄉這邊根據風俗,都沒有這么大的。”
“確實,他是一個好人啊……”
按理來說,如果有人夸自己,一般人都是會開心的。
但牛邛就感覺心跟刀剜似的,非常難受。
他們越覺得自己好,自己就越難受。
他對不起老夏,那么好的朋友,一起長大,我還帶著他在星沙做過事,按理來說這是一輩子的交情,但我踏馬……
我家那小子配得上心語嗎?
我在做這種夢!
在掙扎間,夏心語從屋里走了出來,以送自己之名,接受禮錢。
陳源應該是告訴她了。
但到底告訴了多少,他不清楚。
“心語,實在是不好意思。”摸著頭,牛邛尷尬的說道,“之前老夏已經把錢打給我老婆了,我不知道。然后今天回來后,她才告訴我,原來早就拿了錢給她弟弟……我的錯,我老婆的錯。你不要放在心上。”
當著夏心語的面,牛邛把這張欠條撕得稀爛。
就像是紛飛的雪一樣,落在了地上。
愣在原地,夏心語今天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說她一定會還上的,大學就把錢還了。但此刻,這負擔完全不見后,她才意識到,壓著她身上的一些沉重東西,還是沒有的好。
“這個你收下。”
從衣服內口袋掏出一個大白包,雙手呈到夏心語的手上。然后,牛邛就像是看到了喪尸一樣,連忙跑路上車,一腳油門駛離此處……
看著這封巨厚的白包,夏心語終于明白陳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靜。
哪怕是這種‘不義之財’。
這么多……得有兩萬了吧。
“這,這算是敲詐嗎?”
見陳源走了過來,夏心語連忙小跑到他面前,壓低聲音,極其緊張的問道。
“算贈予。”陳源回答的很快。
平時看點普法的小鬼畜……啊不,小視頻還是非常重要的。
老牛就是吃了法盲的虧才被自己逮捕的。
“你威脅過他的吧?”夏心語又問。
“誒誒誒,別亂說嗷。”陳源連忙否定,試圖將自己洗白。
實際上,真不算是威脅。
相反,他給了牛邛一條生路。
而這,也是他的救贖之道。
至于這兩萬,加上先前的兩千,純純爆金幣而已。
我陳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爆人金幣了。
“既然你這樣說……那就接下吧。”
夏心語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反復做的深呼吸,已經出賣了她的緊張。
兩萬兩千塊錢,比所有鄉親給的禮錢加起來還要多不少。
這樣的錢,自己拿到后,肯定會覺得有種‘天上掉餡餅’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