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皮抽動著,惡狠狠的看向雨地里生死不知的王定。
「寶原師兄!香爐,香爐沒了?」
那大和尚轉身,看了眼空蕩蕩的大殿前,揉了揉眼:「哪,哪去了?!」
「香爐呢?!」
「還有賊人?!」
一干和尚暴怒,四散搜索起來。
片刻后,數個大和尚從院門外匆匆趕來,提起王定,拖著往后院而去。
「那賊人,被人以極兇惡的錘法,生生夯死在大街上,骨肉成泥?」
空頂老僧悚然而驚,一個念頭瞬間涌上心頭:
「韓垂鈞?!」
雨夜之中,他和那用毒高手交手數十招,即便占著上風,仍被殺了數個弟子。
那人已然淬體有成,距離內壯只怕也只缺了一門中乘武功。
一錘夯死此人?
高柳縣,絕無此等用錘高手!
「下去吧!」
空頂老僧皺眉擺手,提起王定走進后院。
屋檐下,路云清負手而立,遠眺雨幕,此刻緩緩垂眸,眼神冷戾:
「確有高手在外窺伺。」
「真,真是韓垂鈞嗎?」
想著傳聞之中那人的兇殘,空頂老僧都覺有些心驚肉跳。
「好,很好……」
路云清的臉色漸漸陰沉:
「老夫一避再避,他卻如此咄咄逼人,窺我隱秘,既然如此……」
空頂老僧心神發顫:「那可是韓垂鈞,他的背后還有神兵谷……」
「韓垂鈞又如何?」
路云清踱著步,驀然回首,神情肅殺:
「他若不死,‘千嬰宴就休想辦成!」
「這……」
空頂老僧有些猶豫。
路云清卻緩緩閉上眼:
「武功高又如何,血肉之軀,該死還得死!至于神兵谷……鞭長莫及,怕個什么?」
「那?」
空頂老僧皺著的眉頭舒展:
「那,老僧該如何?」
路云清的呼吸悠長,卻讓空頂老僧都覺身子發冷:
「我府上,有一神兵谷的弟子,之后將她抓來……」
……
……
「這傷勢……」
雨夜中,黑衣人橫尸街頭,韓垂鈞緩步轉圈,摸著下巴上不多的胡須,喃喃自語:
「白猿錘擊?似乎不對……」
韓垂鈞似是有些發現,他仔細翻看著死尸身上的傷勢,嘖嘖稱奇:
「這,可真像是老夫下的手……」
兵道斗殺錘!
打法第一式,兵擊!
咔嚓!
夜幕之中,有驚雷炸響。
「那年九死了多久來著?似乎,才幾個月?」
斗笠下,似有鬼火閃爍,繼而,風雨中響起夜梟似的怪異笑聲。
「好啊,好!」
長街上,似有狂風驟起,吹散雨幕。
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韓垂鈞眼神冰冷,不知喜怒。
「不會真有人以為是老夫殺的吧?」
伸手摘下頭上的斗笠,夜雨中,鬼臉面具上泛起冰冷的光芒,韓垂鈞苦
惱的喃喃自語:
「那他們,不是會想著對付老夫?」
「會不會呼朋喚友?」
「會不會設下埋伏?」
「會不會抓方云秀來威脅我?」
「會不會……」
砰!
似有雷落長街,韓垂鈞的身影猶如鬼魅般消失,直撲向夜雨之中,燈火已黯的千眼菩薩廟:
「想殺老夫的,都得死!」
……
……
天光剛亮,小雨未停。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