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蘊升也走出門來,看著遠去的轎子,眼神閃爍。
少方白皺眉不語。
「此人……」
趙蘊升還想說什么,少方白已轉身回到百花樓,一群鶯鶯燕燕圍攏上去,又被他的眼神逼退。
「白大少的根骨太好,年歲太淺。」
洛仁書的話很少:
「人前微笑,人后冷嘲,你太像個小人,他不會喜歡。」
「你說什么?」
趙蘊升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洛仁書卻不怕他,淡淡補充:「還是個無甚城府的小人。」
「洛仁書!」
趙蘊升勃然大怒,但不及拔劍,已被按住了手臂。
「黎淵此人,確實有些城府,以裝醉扮傻來打消了白大少的敵意,但這也證明了他毫無依仗!」
洛仁書掃了一眼四周,夜色已深,路上已無行人,方才低聲道:
「韓垂鈞的看重,可未必全然是好事,這些年里,追尋‘玄鯨錘的人,不止他一人……」
「你的意思是?」
趙蘊升神色微動。
「先拜入谷內再說吧,以你我的根骨,錯過這一次,之后可未必還有機會了!」
洛仁書嘆了口氣。
家境再好,根骨天賦不成,練武就難有成就,他參與科舉,可不是因為他喜文……
「難……」
趙蘊升也忍不住嘆氣。
神兵谷即便山門大開,也不是誰人都能拜進去的,他三十有三,中下根骨,即便淬體大成,也沒有拜入內門的機會。
外門與雜役弟子,他又實在看不上。
「有白大少在,未必不能。」
交談幾句,兩人眉頭都舒展開來,不為了這個,他們這把歲數,哪里樂意大半夜陪著少方白?
「趙兄。」
回身前,洛仁書提醒道:
「少說,少做,或者,別說,別做。什么事,等拜入神兵谷再說!」
……
……
「十六歲的淬體,小龍形根骨的確不同凡響。」
轎中,黎淵睜開眼。
練武不是根骨好就行,師承,丹藥同樣重要,而少方白樣樣不缺。
聽著轎外的氣喘聲,黎淵倒也沒繼續折騰這伙家丁,心里思忖著這次酒宴,主要是趙蘊升與少方白。
「曹焰一死,他為搬入蟄龍府所付出的代價全部白費,這姓趙的隱隱有些敵意,莫不是以為我是來討債的?」
黎淵心下皺眉,他一直是個居安思危的性子,決定之后找人打聽一下。
如果那鋪子真是趙蘊升吞了的話,他的猜測就很有可能了。
微微搖頭,黎淵又分析起那位名聲頗大的天才,年不過十六的白家少爺。
‘有點憨……
……
入夜,黎淵回到虎嘯堂。
房間里,他照舊扯了幾片碎肉喂給小耗子,養了這么久,他都有點舍不得讓這小東西試藥了。
「換一只?算了,多配些解毒丹……」
服下丹藥,壓住破布,黎淵掌馭了狂獅刀法根本圖,忍受著體內的酥麻刺痛。
開始了第四次改易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