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久。

“也算是全了師傅，祖師們的遺志，”

韓垂鈞心下輕嘆，喜悅之余，也有些微失落，到底自己還是沒這緣分。

“師傅！”

方寶羅從船艙中走出，微微躬身：“方才經(jīng)長老傳書，說是前夜有人伏擊，讓我等小心。”

“嗯。”

韓垂鈞應(yīng)了一聲，心思不在。

見他怔怔失神，方寶羅垂手在一旁等候，沒一會，還是有些沉不住氣：

“師傅，您真不該殺石鴻，至少，不該在谷主面前殺。”

方寶羅苦笑。

當(dāng)他知道自家?guī)煾诞?dāng)著谷主與兩位長老的面將石鴻擊殺后，他整個人都是麻的。

好幾天都沒緩過神來。

“不該殺？”

韓垂鈞瞥了他一眼：

“你只道宗門遷徙正是用人之時，卻不知，宗門遷徙他地，首重穩(wěn)定。石鴻在這個時候修煉拜神法，就是取死之道！”

“他，他修了拜神法？”

方寶羅一怔，這話如果是其他人說，他還要懷疑是不是借口，但自家老師殺人，從來不找借口。

“可，可他已經(jīng)得傳‘五兵五色靈虛氣’，身懷絕學(xué)，何必學(xué)那邪法？”

“拜神法可不是邪法，但他的稟賦天資不足，正法都可能修成邪法，不然，你以為邪神教為什么要傳他正法？”

韓垂鈞并不在意其他人如何想，但對于自家弟子，他還是很有耐心的：

“拜神法位列古今十大魔功之列，即便是殘篇，也堪稱神功，價值無可估量。”

“但他還沒勾結(jié)邪神教啊。”

方寶羅還是無法接受，因為還沒發(fā)生的事情，就殺人，他真無法理解，認(rèn)同。

“宗門遷徙何其危險？立足德昌府更有諸多麻煩，還有烈血山、淮龍宮、邪神教在側(cè)。”

韓垂鈞皺起眉頭：“還證據(jù)？等你找到證據(jù)，說不準(zhǔn)老夫、你師兄弟都被他害死了！”

“……”

方寶羅整個麻了，這都哪跟哪啊？

“那，那您也不該在谷主面前動手啊。”

方寶羅差點被一句話干沉默，苦笑像是掛在了臉上。

“不在他面前動手，他就不會懷疑老夫嗎？說不準(zhǔn)還會懷疑你、萬里，與其讓他猜測，不如直接當(dāng)他面動手。”

韓垂鈞顯然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居安思危的性子讓他很難等到一個人真正威脅到自己再動手。

那樣，他連睡都睡不著。

“……您怕谷主懷疑，所以就當(dāng)他面動手？”

方寶羅拱了拱手，表示心悅誠服，他腦子已經(jīng)要炸開了。

“心軟是病，情深致命。”

韓垂鈞也不想解釋了，也就是自家弟子，換成其他人，他早一巴掌拍死了。

別人的命，比得上自己一根毛嗎？

還證據(jù)？

“您老是要推師弟當(dāng)少谷主吧？”

方寶羅很懷疑，這才是自家?guī)煾颠@么果斷下手的原因。

“老夫之前有過這個心思，但現(xiàn)在嘛。”

韓垂鈞搖了搖頭：“老夫覺得你更合適。”

沒有絕學(xué)，不能煉臟，無法煉臟，則不能成為神匠。

他聽聞黎淵鑄兵天賦絕倫時，是有這個想法的，但現(xiàn)在，裂海玄鯨在手，就得細(xì)琢磨一下了。

天運(yùn)兵主，不怎么適合留在如今的神兵谷了……

“啊？”

方寶羅有些懵：“我？”

怎么繞我頭上來了？

“伱雖然心慈手軟，但心胸寬廣，也受的住氣，不像你大師兄，也不像老夫，比那石鴻還是要強(qiáng)的。”

韓垂鈞捏著胡子，他之前和經(jīng)叔虎等人碰面時，倒也聊過幾句。

“我，弟子不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