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新調(diào)整呼吸。
“呼!”
“吸!”
……
衡山城沒有宵禁,即便是夜晚也頗為熱鬧。
龍虎寺,確是有宵禁,月亮升起之時,所有的燈火都要熄滅,包括各個廟宇中的燭火,天亮之前,又要重新點燃。
繁瑣,卻已持續(xù)了兩千多年。
夜色中,龍虎寺內(nèi)不時有腳步聲,楚玄空于一處山丘駐足,靜靜看著那一間間黯下去的廟宇:
“說來,師叔的廟是不是已經(jīng)要修了?”
“多年前,師叔他重傷而回時,寺中就開始修了,后來他傷勢好轉(zhuǎn)就又停了,前幾年,又開始修了。”
林天河與他并肩而立,目光卻看向‘龍山’最高處的那些座廟宇。
龍虎寺中無神佛,所有的廟宇中供奉的都是歷代祖師,廟宇越高,則代表地位越高、香火越盛。
“可惜,道主嚴禁‘生人立廟’,不然,那香火可是好東西啊。”
楚玄空背著手,幾枚很有些年月的銅板在他指間跳躍,不時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那是邪神教的路子,楚師兄還是不要在寺中議論的好,若讓道主知曉,又是三年苦行。”
林天河可不想談及此事,香火再好,那也不是他敢消受的東西,當即轉(zhuǎn)移話題:
“說來,楚師兄是否早就知曉那黎淵天賦絕頂?”
“……不知。”
楚玄空嘆了口氣:“林師弟也知曉,楚某精擅卜算之道,之前聽聞此人時,曾卜過一卦……”
“不太好?”
林天河心下微動,卜算之道,他只信摘星樓‘千眼菩薩’一脈,自家這位楚師兄雖然號稱龍虎寺第一卦師。
但事實上,寺內(nèi)并無多少人學過卜算之道。
“很差。”
楚玄空點點頭:“剛才我又算了一卦,此人命途多舛,按說壽不該長才是……”
“我以他為卦,算其命數(shù),發(fā)現(xiàn)此人宮殺混雜……”
“什么是宮殺混雜?”
林天河來了些興趣。
“此類散格之人,為人無情,漠視生命……”
“這樣?”
林天河心中沒什么波瀾,行走江湖之人,多的是為人無情之輩,龍虎寺又不是朝廷,哪里在乎這個?
只從白天里,這小子赴宴還要拉著神兵谷那長老就可看出,此人至少顧及宗門,對長輩也算恭謹。
比城內(nèi)、寺中那些個天才弟子要好多了。
“但凡有橫死之相又未死之輩,往往……罷了,罷了。”
見林天河似不在意,楚玄空心下一嘆,卻也沒有了談興。
他很清楚,得祖師爺傳功認可的人,除非有確鑿證據(jù)證明此人是大奸大惡之輩,否則任他怎么說,都沒有任何用。
但他也著實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高柳縣,居然先后出了兩個怪胎,這個,比那人天賦更好。
“兩百年里,蒼龍五現(xiàn),消息傳開后,只怕朝廷都要震動,也就是道主不在,不然……”
林天河有些唏噓,云霧隱,蒼龍現(xiàn),這意味著什么,他太清楚不過了。
只要此人不死,即便沒有宗師傳承,也有宗師之望,若有機緣,甚至不能爭一爭‘豪雄榜’前十的位置。
“六大真?zhèn)鹘砸延兄鳎@小子橫空出世,可未見得就是好事。”
楚玄空冷笑一聲。
龍虎寺真?zhèn)髦挥辛耍瑑汕Ф嗄陙韽奈锤倪^。
林天河微微皺眉,卻沒搭這個話茬,而是說起今日酒宴上的事情,之后適時在宵禁之前,拱手告辭。
“僅憑一個卦象……”
余光瞥了一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