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駒懶得與他糾結,將那封信塞進懷里,起身離去。
劉僧目送他遠去,佝僂著關上院門,突然,他眸光一凝:
“誰?”
他氣息含而不發,卻又瞬間收斂,卻是隔壁房檐上走過一只小奶貓。
“精神繃太緊了?”
劉僧長舒一口氣,回了屋。
“嗚~”
房檐上,毛色黑白各半的小貓回頭看了一眼這間民宅,身形一轉,已消失在房檐上。
……
離了這間民宅,余駒就好似初入道城的行人一般,去尋了間便宜客棧,找了間小館子喝酒。
而等他晃晃悠悠的回到屋里時候,他的酒意瞬間清醒:
“有人來過?”
雖然在高柳縣養了多年的傷,但余駒到底是積年的殺手,對于自己的住處足夠警覺,一進門就發現了異樣之處。
桌上,多了一封信。
“這是?”
他一彈指,隔空將信箋挑起,內氣如手掌般打開信箋:
“這字,真丑……”
余駒皺了皺眉,信上的字歪歪扭扭,且不像是毛筆字,筆鋒尖銳,倒像是某種小獸以爪子沾上墨汁涂鴉之作。
但等他看清信上的內容時,瞳孔不由得一縮。
“帝乾疑似自‘八方廟’處得了鎮海玄龜甲……”
“散人申奇圣已入朝廷為客卿……”
“……著王問遠通傳諸序列,暫時蟄伏,且看……不必尋我。”
落款,秦師仙。
“教,教主居然在衡山城?這,這……”
好一會,余駒方才回過神來,他額頭見汗,忙取出一個信封,將那小獸涂鴉也似的信箋裝了進去。
又取了筆墨,在信封上寫下‘送王問遠,不要拆開’這一行字。
之后從懷里取出一枚‘亂魂丹’服了下去。
“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我,還是忘了的好。”
余駒擦去冷汗,合衣躺下,亂魂丹藥力慢慢擴散,到得一覺睡醒時,他只覺腦子昏沉沉,已將今天的事忘了個干凈。
“我這是,吃了亂魂丹?”
余駒揉了揉太陽穴,從懷里取出那封信,頓覺燙手般塞了回去。
“怕是有大事吧?”
他喃喃著推開窗戶,若非夜色已黑,他立刻就準備離去。
……
……
“我的道袍!”
客棧里,黎淵一眼就瞥見了自己被踩了一堆黑爪印的道袍,頓時心疼不已。
他攏共做了三件道袍,這已經是最后一件了。
“嗚~”
甩了甩濕漉漉的爪子,小虎崽子斜著眼看過來,大有隨時炸毛的架勢。
“神經貓啊!”
黎淵有些牙疼,還是收回手,忍了。
他好不容易才喂了個半熟,這一動手怕是前功盡棄了,貓科動物可是很記仇的。
“走,搬家。”
捏著鼻子將道袍卷起來,從墻角將小耗子提溜出來,不用招呼,‘貓祖宗’已跳到了肩頭。
拿上一貓一鼠,黎淵也就這點家當,隨口和客棧伙計交代了一句,就驅車回返龍虎寺。
……
龍虎寺分三脈,龍山、虎山,以及道山。
龍山主峰,就坐落于渾天十三峰外,比鄰龍吟九峰,山高萬仞,草木繁盛,廟宇眾多。
龍山主峰,大殿之中,燈火通明。
斗月和尚輕抖袈裟走進來時,殿內已有兩人盤膝坐于蒲團之上,身后墻壁上,畫著一副巨大壁畫。
壁畫中,云霧繚繞,群山之巔,一條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