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心情反而好了不少,他這些天很少去見黎淵,主要是每每見他,心里都有些壓抑。
但如今看著被遠遠落下的了空和尚……
“道子也不如他。”
師玉樹瞥了一眼龍行烈。
這位剛出關的龍虎道子神色平靜,似乎絲毫未被影響,倒是讓他頗為敬佩。
“龍行烈的心胸著實寬廣,換做我……”
想想自己的師弟里竄出一條猛龍,師玉樹就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
……
“如此弟子,龍道主后繼有人了!”
不遠處的山頭上,大定禪師撫掌而贊,數里而已,他看的清清楚楚:
“老衲這弟子,卻是遠遠不及了。”
“禪師過譽了。”
聶仙山捏著胡子,卻是搖頭:“黎淵闖塔多次,了空師侄卻是首次闖塔,其中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龍虎塔,著實是試煉圣地。”
大定禪師連聲贊嘆,語氣中卻不免有幾分唏噓,羨慕之情溢于言表。
“祖師遺澤罷了,不比禪師三代人杰。”
聶仙山很謙遜,事實上,也的確佩服。
一千四百年前,心意教可遠沒有今日這等勢力,是大定禪師三代人,一手將心意教帶到了如今這般鼎盛的程度。
除卻沒有天運玄兵外,無論勢力亦或者其他,都不遜于其他幾大道宗。
“勉力支撐罷了。”
大定禪師嘆了口氣:“不比貴宗,有養生爐作為底蘊,任由風吹雨打,也能巋然不動。”
這老和尚三句不離天運玄兵啊。
聶仙山心下搖頭,索性隨著他來說:
“聽說五百年前,神龍須彌棍再現煙山道,貴宗祖師曾參與爭奪,江湖傳言,此棍落于貴宗,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
大定禪師無奈搖頭:“且即便是真的,不能徹底執掌天運玄兵,前主死后,神兵自然隱遁。”
“是嗎?”
聶仙山看著他,這老和尚臉上笑容苦澀,不似作假。
“五百多年過去了,聶門主以為,我家祖師還能在世不成?”
大定禪師嘆了口氣,佯作無意般詢問:“江湖傳言,裂海玄鯨錘也在龍虎寺,不知是真是假?”
“自是假的。”
聶仙山冷哼一聲:“那邪神教的妖人,在這時候造謠,不外乎是為了挑撥我等幾家,禪師可不要被其蒙騙。”
“老衲自不會被蒙騙。”
大定禪師微微搖頭,兩人默契的略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談及其此次諸道演武,各家的賭注,以及杰出的門人。
聶仙山隨口應付著,時不時看向龍虎塔。
“聽說蜃龍之帶認了主?”
大定禪師突然詢問:“老衲記得,貴寺曾多次拿這件神兵作為賭注,但回回都無人選擇,最后又回到手中,這次,倒是可以換一件了。”
“……”
聶仙山臉上笑意頓時減了幾分,老家伙沒完沒了了是吧?
和他聊神兵,和傷口撒鹽有什么區別?
“貧道也只是隨口一說,聶門主不要介懷。”
大定禪師后知后覺。
“玩笑而已,貧道怎會在意?”
聶仙山拱手道:
“小輩們打打鬧鬧也就由著他們去吧,素宴已備好,禪師可要品嘗一二?”
“龍虎寺齋菜一絕,老衲可惦念許久了。”
“請……”
……
……
嗡~
龍虎塔十八層,一口丹爐劇烈顫動,烈焰熊熊。
丹爐前,龍應禪盤膝而坐,他的身后,云霧與香火交織,隱有龍虎之影閃爍,生生將那熊熊火焰壓制在丹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