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憤怒也沒有什么用處。”
楊公再次笑了起來。
“您知道您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對手嗎?”
“當初司馬懿謀反,殺死大....將軍,你知道他的追隨者是從哪里來的嗎?”
“都是司馬師在暗中培養的死士,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培養了那么多的死士在身邊,又如何讓他們潛藏起來。”
“司馬師為人狠決,能識人,善隱忍,好得人,梟雄之資,比其父更盛!”
其實也根本不用楊公來說,曹髦當然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敵人。
司馬師是一個高超的執行者,理智的決策者。
一個能在政變前夜呼呼大睡的領袖。
無論是在內政,戰略,還是權謀上,他幾乎都是頂級的。
曹髦甚至知道一些面前這位楊公不知道的東西,司馬師參與平定淮南的戰役時,被某位七進七出的年輕小將從物理意義上驚掉了眼珠子。
在他的眼珠子被爆掉之后,他強忍著劇痛,一聲不吭,將被單咬爛了,也不讓屬下知道。
從而穩定大軍,擊破敵人,最后生生被疼死。
曹髦真的不想跟這樣的對手過招。
總覺得他比司馬懿還要恐怖。
司馬懿好歹給人留后路,可司馬師是屬于那種斬草除根的,理智冷酷,果于殺戮。
“如今司馬師已經完全占據了廟堂,如今的廢立之事便是最好的證明,他的權勢比起當初的魏武更甚,無人能制。”
“您若是早生二十載,或許還有希望。”
“可如今啊.....”
楊公搖著頭,指著遠處那些潑皮們說道:
“這些游俠兒本性不壞,您最好還是找個由頭將他們遣散,免得被一同誅殺!”
直到劉路拎著酒壺前來,楊公方才回到了原先消沉的模樣,大口吃著酒,眼神迷離,醉生夢死。
今日的曹府,就如整個元城那般安靜,就是平日里跳脫的游俠們,此刻也是沉默,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超出了他們的接受范圍,他們只是一個普通縣城里沒有耕地的余丁,廟堂里的大事,是那般的遙遠,讓他們無法理解。
.........
次日,曹髦早早就起了身,他走出內殿的時候,臉色有些憔悴。
自從穿越而來之后,曹髦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
他無數次想過破局的辦法,只是,這簡直是太困難了,完全看不到機會。
“鄉公!”
劉路氣喘吁吁的站在曹髦的面前,手里還握著木棍。
曹髦二話不說,就接過了他手里的木棍,開始揮舞了起來。
那一桿長棍在他手里虎虎生風,隨著他的步伐,逐步變得凄厲,發出了陣陣破空聲。
劉路后退了幾步,與諸游俠們站在一起,看著曹耍棍。
“唉,這人與人果然不能相提并論....鄉公學什么都是這般快。”
劉路的眼里滿是復雜。
這棍法還是他教的,誰能想到,如今曹公練的居然比自己這個老師都要好。
一旁臉有刺青的人笑著說道:“鄉公何等人物,本就有副好身板,加上這一年里,鄉公苦練不輟,沒有耽誤一天的時日,練起來又如此舍命,有這樣的成就也是理所應當。”
曹髦是什么都練,棍,劍,弓,包括騎術。
就如楊公所說的那種,嚴重缺乏安全感的他,已經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用盡所有辦法來增加自己的實力,這里當然也包括了武藝。
晨練結束的時候,曹髦全身都已經是濕漉漉的了。
他喘著氣,將木棍丟在了一旁,接過劉路遞來的布帛,擦了擦雙眼。
這操練也像是某種宣泄,他眼里的陰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