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阿父逝世之后,平日里那些對他格外敬重的人,都變得冷漠了起來。
而他又沒有像王肅那樣及時抱上司馬氏的大腿。
這就讓他在廟堂里的位置很是尷尬,他本身又沒什么才能,華歆以清廉,不好黨爭而聞名,又沒有給兒子留下什么門生故吏。
在阿父逝世之后,他還是頭次感受到被貴人這般敬重,這般重視。
曹髦聽著他的話,很是驚訝的問道:“華君這般才能,二十為黃門,累遷侍中,怎么沒能繼承您阿父的衣缽呢?”
華表的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抹慍怒,“還不是我沒生個好女...”
華表的話說了一半,頓時醒悟,趕忙閉上了嘴。
曹髦頓時皺起了眉頭,猛地砸了一下面前的木案。
“這都是因為那齊王無德啊!!”
“您這般賢明的大才,齊王居然不用!齊王禍國殃民,不知好歹,使野有遺賢,實壞我大魏江山!!”
聽到曹髦忽然對曹芳破口大罵,華表也懵了,不過,宗室敢這么罵,他自然是不敢的。
“陛下勿要動怒...其實我也沒什么才能。”
曹髦再次拉著他的手,“對齊王這般昏庸的君王,您尚且能說他的好話,可見您是真正的賢才!不過,您放心吧!”
“再過幾天,宗室里最為賢明的彭城王就要繼承大位了!”
“彭城王跟齊王可是不同的,他是天下都知道的賢才,道德高賢,堯舜那般的圣君啊,等他當了皇帝,還能不提拔您這樣的賢才嗎?!”
曹髦開心的拍了拍華表的肩膀。
華表滿臉的呆滯。
“其實吧,要我來說,廟堂的政策可能也有些問題。”
“如今的賢才何其多啊,整個天下的賢才,已經(jīng)不是當初漢所能媲美的,魏國的賢才猶如天上的星辰那般多,而我們的官職卻跟漢差不了多少,這才導(dǎo)致野有遺賢啊。”
“等到賢明的彭城王登基,我定然要上書勸諫他,多設(shè)官職,廣開賢路,使得天下的賢人都能輔佐皇帝,若是全天下的賢人都能聚集在廟堂里,何愁大魏不興呢?!”
華表眼前一亮,“陛下說的對啊!”
“對啊,自古以來,能成就偉業(yè)的皇帝,身邊都是有無數(shù)賢才來輔佐的,賢才越多,國力越強,這是不變的道理!”
曹髦趕忙點頭附和,“就是這個道理,等到彭城王登基之后,說不定我們還能一同上書給新皇帝,請求他多設(shè)立官爵,將天下的賢才都收入廟堂!”
“中正官還是太少了,每年所舉薦的賢才也實在是太少了,都該增加!”
“對!對!對!”
兩人聊的極為開心,直到最后,要分別的時候,華表看起來都很是不舍。
經(jīng)過今天的聊天,華表對這位少年是大為改觀的。
誰說皇帝昏庸無能?看這胸懷,要用天下的賢才,這是千百年不出的明君啊!!
要是他能當皇帝,還真的是大魏之幸啊!
看著華表那不舍的眼神,曹髦只是微笑著告別。
鄭袤目前是挖不動的,他雖然不是鐵桿的司馬派,但是以曹髦現(xiàn)在的實力,想對他下鋤頭還是有些太早。
王肅就更不要想了,鐵桿司馬家,除非司馬家死絕了,否則就不能動搖。
能下手試探的反而是這個華表。
華表沒什么才能,地位也不高,但是,他卻代表著當今廟堂里那一大批與司馬家親善卻算不上鐵盟友的豪族勢力。
只是因為利益而與司馬家親善的他們,若是能得到更多的利益,也會輕易的拋棄司馬家。
當然,跟這些蛀蟲們合謀,只是權(quán)宜之策,曹髦打心里厭惡這些蟲豸們。
但是,為了扳倒如同大山一般的司馬家,曹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