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威脅自己,那郭責想必是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這次相見,就是為了跟自己告別。
曹髦抿了抿嘴,不動聲色的說道:“我有今日的才學,也是因為您的教誨。”
“您還年輕,過早進入廟堂,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故而,我準備向大將軍舉薦您,讓他重用您,如此一來,我也能放心的前往洛陽。”
“您是我的半個老師,您陪在大將軍的身邊,大將軍看到您的德行,定然也能知道我的品行,也就放心的讓我來治理國家。”
“我知道您為人暴躁,可是,我一直都將您當作自己的效仿對象,若是您繼續這樣開口辱罵侮辱大臣,那天下人會怎么看待我呢?大將軍又如何看待我呢?”
“因此,您得改變這急躁的性格。”
“當今天下三分,我要嗣烈祖皇帝,繼承先祖的偉業,一統天下,使民太平,想要完成這樣的偉業,就不能不依靠賈公,大將軍這樣的賢才來扶持,還請您以天下事為重,勿要效仿那些沽名釣譽的清流名士。”
曹髦勸誡道。
君臣兩人相處多年,彼此還是很有默契的。
郭責雖然遲鈍,但是也聽懂了曹髦的意思。
首先,那句“大將軍也能放心”,是在告知郭責,您活著陪在大將軍的身邊,大將軍才會對我放心,因為您如今是我的把柄。
另外,“要仰賴大將軍”,這是告訴郭責,自己目前無法與大將軍翻臉,只能先茍活,您不能直接得罪他們,否則會連累我。
而最后一句“勿要效仿名士”,是在告訴他,為了天下大事,得暫時委身事賊,要先放下名節,做一些違背內心道德觀念的事情。
郭責的臉色有些糾結。
曹髦勃然大怒,“過去是您整日勸說我要以天下為重,早早登基,勿要辜負廟堂,今日又何以遲疑?”
郭責長嘆了一聲,看向了賈充的方向,不情不愿的拱手行了禮。
賈充趕忙搖著頭,“郭君不必多禮,往后你我一同輔佐陛下,同朝為臣,還當多親近才是。”
他又有些委屈的說道:“郭君有所不知啊,先前的行為,并非是我自作主張,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我也有很多的無奈,唉,若非我求情,您又如何能活著見到陛下呢?只是您只當我是奸賊....”
郭責沒有說話,曹髦卻拉住賈充的手。
“郭君為人木訥,您勿要怪罪,賈公的為人,我是最清楚的,若不是您,我大概都見不到大將軍。”
“賈公,郭君并非是惡人,只是固執剛烈,我很怕他再得罪別人,受到懲罰,我就將他托付給您,希望您往后能多照看他,我感激不盡。”
賈充大驚失色,“陛下勿要這般言語,陛下既然有令,我便是豁出命來,也得護郭君周全!!”
郭責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曹髦卻看了他一眼,“子守,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與賈公說!”
郭責朝著曹髦再次大拜,起身后離開了這里。
這次,曹髦終于看清了,郭責的后背,傷痕累累,走起路來,都是一瘸一拐的。
曹髦只是掃了一眼,就繼續看著面前的賈充。
“賈公啊,我們何時前往洛陽?”
“陛下勿要著急,廟堂那邊還不曾做好迎接的準備,快了,就這幾天,便能前往洛陽。”
“我這從不曾去過洛陽,不知什么禮儀,這該怎么辦呢?”
賈充笑了起來,“陛下不必擔心,等您到了洛陽,自然會有人來教您。”
“如此再好不過了。”
曹髦松了一口氣,“這樣最好,先前王公不肯告知,我心里還頗為忐忑。”
“王公??”
賈充瞇起了雙眼。
曹髦說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