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他的臉色及其復雜。
司馬炎沒有騙他,這還真的是一封要拉他入伙的書信。
曹髦在書信里說出了自己對大舅父逝世的痛心,又說出了夏侯玄等人的敬仰,最后指責自己的兄長沒能為夏侯玄平反,希望自己能幫助曹髦,一同為夏侯公平反。
“他瘋了??”
“我也是這么說的!!”
“可他非說您與伯父不同,說您是天下人都知道的賢才...”
“放屁!”
司馬昭打斷了兒子,捏著手里的書信,沉思了起來。
“這豎子是什么意思?離間兄弟??”
“阿父,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是這么想的....”
“呵,你以為天下人都如伱這般不成?”
司馬昭畢竟老辣,絕對不相信這位皇帝是什么木訥單純的君子,他絕對有所圖謀。
這封古怪的書信,這是在向自己求饒嗎?
想讓自己護住他?
在司馬昭苦思冥想的時候,曹髦卻已經躺在了玄武館的前殿內,這是過去烈祖皇帝所休息的寢宮。
他本想再裝裝樣子,拒絕睡在這里,去西堂那邊,可是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面對廟堂里的這些人,裝樣子純屬無用功。
哪怕自己再孝順,再仁德,再高尚,只要沒能給與他們切實的利益,那就毫無價值。
一周目時的曹髦,就在這個領域里做到了極致,可是又有誰來支持他這位賢明天子了呢?
平躺在床榻上,曹髦的嘴角卻帶著笑容。
他在高柔耳邊說的那句話,壓根就不是為了挑起高柔和王肅的矛盾。
他們壓根就沒有矛盾。
他的真正目標是郭氏。
曹髦心里有一張名單,里頭有一些要鏟除的人,有要拉攏的人。
郭氏就是必須要拉攏住的關鍵之一,因為郭德的事情,如今曹髦與他們家的關系很是惡劣,但是,曹髦會想辦法去緩和。
他準備好好的榨一榨王肅的價值。
王肅跟高柔沒有矛盾,可郭氏卻很擔心被他取代啊。
沒有矛盾,那就去主動創造矛盾。
他不求郭氏能全力輔佐自己,幫著自己去對抗司馬家,他只求這些人能保持親近自己的狀態,能有合作的基礎。
賈充這里,就要多挑撥,竭盡所能,最好能通過司馬攸和司馬炎的問題來對付他。
司馬孚這里,得時刻保持警惕,但是不能疏遠,他想當大魏忠臣,那自己就想辦法讓他當大魏忠臣。
鄭沖目前就不必考慮了。
除了這些人,最重要的,就是得盡快跟毌丘儉取得聯系。
畢竟,毌丘儉才是自己活著的保障。
如今司馬師不在洛陽,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若是能好好利用,未必不能完成一些大事。
而最最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不斷的沒事找事。
曹髦很清楚,司馬師是一個事無巨細的人,他的辦事風格有點類似諸葛武侯,他會親自操辦所有的事情,除了他弟弟,似乎誰都得不到他真正的信任,哪怕派遣心腹去辦事,他也得在身后盯著。
在這種情況下,曹髦必須要給司馬師創造出足夠多的工作量來,哪怕是每日報道他言行舉止的書信,都要足夠多,多的讓這位眼疾復發!
最好明日就病死!
這些事你別管有用沒用,只要做就是了,反正最后去看的還是司馬師。
讓這廝不得安寧就對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叩門聲。
“陛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曹髦猛地跳起來。
一路跑到了門口,急忙打開了門。
“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