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充哆嗦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當仆人關上了門的時候,他幾乎直接癱在地上。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對賈充來說是那么的恐怖。
一句話說不對,只怕日后就要被大將軍所殺。
大將軍那里是不存在任何感情的,賈充甚至懷疑,若是司馬昭哪天做了對不起司馬家族的事情,司馬師也會毫不遲疑的殺掉他。
這是一臺冷酷無情的政治機器。
好在,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
但是,最大的漏洞就在曹髦那里,若是曹髦再次開口,硬要說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告密,那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可是要怎么堵住曹髦的嘴呢?
要不...干脆....
賈充心里頓時有了一個很沖動的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來自面前的笑聲。
賈充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嬰孩,朝著自己走來。
賈充臉上的憤怒消失了,露出了一抹愜意的笑容來。
那嬰兒看起來還不到一歲,還在吃奶的年紀。
他是賈充的兒子,賈充很是無恥的給孩子取了個乳名,叫黎民。
大概是想說自己將黎民百姓都當作自己的兒子來對待。
這孩子并非是嫡出,可賈充沒有嫡子,只有這么一個庶出的兒子。
奶媽抱著小家伙走到了賈充的面前。
賈充笑著在孩子的頭上親吻了一口,又伸出手來捏著他的臉。
孩子被他逗得很是開心,大聲笑了起來。
聽著孩子的笑聲,賈充只覺得渾身都輕松了不少。
他看著奶媽,認真的叮囑道:“好好照看,他除了你可是誰都不認的,往后少不了你富貴的?!?
“多謝家主!”
奶媽趕忙行禮。
賈充又捏了捏孩子的臉,這才轉身走進了內屋。
走進了內屋,賈充拿出了筆墨,開始書寫了起來,他將所發生的事情都寫了出來,他需要冷靜的去分析當前的局面,保全自己的性命,絕對不能就這樣被那豎子給害了!
就在賈充認真書寫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慘叫,緊接著,就是孩子的啼哭聲。
賈充猛地站起身來,“出了什么事?”
他趕忙將寫的內容藏在了身上,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內屋。
走出書房后,賈充整個人都驚呆了。
奶媽倒在地上,身體周圍滿是血泊,而兒子此刻被另外一個婦人所抱著,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賈充瞪圓了雙眼,快步走上去,直接從那婦人手里接過了孩子。
“你這是在做什么?!你瘋了?!”
這婦人看起來比賈充要年輕很多,模樣卻很是丑陋,肥頭大耳,雙眼極小,閃爍著一絲惡毒。
“身為奴仆,居然敢勾引家主,這狗東西不該死嗎?!”
“怎么,才迎娶我多久啊,你就開始勾搭賤人了?!”
這女人對著賈充就是破口大罵。
這女人,正是賈充如今的妻子,郭夫人。
賈充的原配是李夫人,李夫人李婉,她正是原中書令李豐的女兒,因她父親的罪,坐徙樂浪。
賈充原先對夫人有多諂媚,那在她妻家落難的時候就有多狠絕。
他很是干脆的拋棄了原配,迎娶了城陽郡太守郭配的女兒。
這位郭夫人的伯父,正是如今的車騎將軍,郭淮。
她跟賈充的原配完全不同,為人惡毒,陰險,好嫉妒,模樣又丑陋,就仿佛是代替李婉來懲罰賈充一般。
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奶媽,賈充驚呆了,“你在說什么?我何曾...”
郭夫人可不聽賈充的解釋,當即嚎啕大哭,表示一定要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