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王祥的表情格外的嚴厲。
“您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臣曾勸諫了陛下多少次,巧言亂德,小不忍則亂大謀?!?
“陛下何以如此?!”
王祥是真的很生氣。
昨日,當他接到曹髦所派來的使者,又得知曹髦召見滿朝大臣的時候,王祥真的是嚇壞了。
皇帝這是想要做什么?
準備直接跟司馬家開戰(zhàn)嗎??
王祥并沒有來,群臣也不曾前來,他們都害怕,若是皇帝在召見群臣之后,忽然宣布司馬師的罪行,那群臣們該怎么辦呢?
這又不是私下里所能解決的事情。
王祥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實際上,昨晚他一夜未眠,一直都在擔心皇宮里的情況,直到今天,得知皇帝昨日只是辯論經典,他方才松了一口氣,火急火燎的來到了東堂,對著曹髦就是一頓訓斥。
曹髦咧嘴笑了起來,“老師莫不是被嚇到了?”
王祥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
曹髦只好說道:“老師,您多慮了,朕并非是做什么不明智的事情,只是想要與眾人辯論經典,方才想召集他們?!?
“那大將軍也知道陛下是這么想的嗎?”
“若是大將軍覺得陛下另有所圖,那今日,臣就再也見不到陛下了?!?
“陛下心里的想法,外人是不能知道的,陛下最好還是不要做出這樣會令人多想的事情來,免得給自己招惹禍患?!?
王祥嚴肅的說道:“臣不怕死,也不怕司馬師,臣只是擔心,大業(yè)會因為陛下的魯莽而斷送于此??!”
曹髦這次的魯莽行為,讓王祥非常的失望。
他之所以敢去跟著皇帝拼命,就是因為皇帝那早熟穩(wěn)重的性格。
可這一次,皇帝表現出了屬于他年齡段的稚嫩,王祥也不敢確定,他往后還會不會繼續(xù)做出這樣的冒險舉動。
而最重要的是,盡管自己如此嚴厲的訓斥,皇帝的眼里依舊沒有半點的后怕,更是毫無悔改之色。
曹髦卻忽然開口打斷了王祥的思緒。
“老師您誤會了?!?
“朕之所以這么做,并非是要故意去挑撥司馬師,完全都是為了您。”
曹髦看著王祥的臉,說的格外認真。
王祥的臉色一如往常,很是平靜,內心卻并非如此,他都被這番話給驚呆了,你去挑釁司馬師,是為了我??怎么,是怕我死的不夠體面嗎??
他平靜的說道:“多謝陛下?!?
他甚至都沒有去問皇帝為什么要這么說。
他雖然不問,可曹髦還是要解釋的。
“老師昨日我在東堂與名士們辯論,這辯論的內容,已經被記錄了下來,此刻定然是傳的沸沸揚揚?!?
“這么多名士聚集在一起辯論經典,其中還有鐘會,阮籍,嵇康,鄭小同這樣的人物在,這辯論可不容小視啊?!?
王祥還是很平靜。
曹髦說的倒也不假,這場發(fā)生在昨日的辯論,今日卻是引發(fā)了巨大的風波,在士人們之中瘋狂的流傳,那些名士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辯論的內容,看到自己精彩的發(fā)揮,因此很是賣力的進行宣傳。
昨日前來的名士很多,今日整個洛陽都在談論這件事。
可問題是,這有什么用呢?
就算你將東堂之宴變成了天下公認的名士宴會,那又有什么用?
王祥的神色愈發(fā)的失望,可看著面前曹髦那精明的雙眼,他忽然察覺到了不對。
“難道”
曹髦趕忙坐在了王祥的身邊,拉住他的手,很是委屈的說道:“有件事,還請老師勿要怪罪?!?
“昨日的辯論,我實在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被他們說的無力反擊,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