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徹底崩壞,看起來跟癱瘓沒有什么區別。
“子上,你帶著他們先出去吧。”
“不必留人。”
司馬師說著,聲音格外的嘶啞低沉。
司馬昭領命,帶著眾人走出了這里。
內屋之中,就只剩下了曹髦跟司馬師這兩個人,曹髦坐在了司馬師的面前,平靜的注視著他。
兩人都在打量著彼此,不曾開口。
“丈人,身體可曾好了些?”
曹髦開口詢問道。
“高柔跟盧毓,你覺得誰更好擊破?”
司馬師開口詢問道。
曹髦笑了笑,“不愧是丈人啊,心里只有這廟堂政治,別無其他。”
“你這次前來,不就是為了讓我跟他們開戰嗎?”
司馬師繼續說道:“你若是真心與我結盟,就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前來府中,伱有的是辦法與我密謀你如今的舉動,就是想讓外頭的人以為我要與你聯手,然后讓他們加快對我的進攻。”
“只要你進了這個門,我就必須要與他們死斗,不死不休,是這個意思吧?”
曹髦并沒有回話。
“這手段并不高明。”
“不過,倒也沒有什么壞處。”
司馬師的眼神森冷,“就算你不來,也注定是不死不休的。”
曹髦并不驚訝,高柔如今心思都在大將軍之位上,而盧毓呢,跟群臣玩的火熱,他們最輕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面前這個老丈人。
這些人太不將司馬師當會事了。
真以為司馬師會就此退讓?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將司馬師拽下來?
曹髦知道,盧毓認為司馬師如此大張旗鼓的是在給司馬孚造勢,想讓盧毓等人被迫去接受司馬孚來一同對付自己。
司馬師或許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但這并非是全部,他是真的搞事,讓世家接受司馬孚只是他順手所去做的事情而已。
曹髦問道:“那大將軍覺得誰更好擊破呢?”
“盧毓。”
“哦?我還以為大將軍會說高柔呢。”
司馬師沒有順著曹髦的話往下說,他說道:“群臣的利益并不相同,可以分而擊破,只是我沒有那么多的時日。”
“所以”
曹髦明顯的看到司馬師的眼里閃爍著兇光。
“我準備讓王祥來擔任尚書令。”
曹髦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
“這不太可能王祥乃是聽從盧毓的號令,不會聽從的,就算聽從,他也不是盧毓的對手。”
“怎么會呢?”
“他身邊有陛下,有陳騫,有鄭袤,有毌丘儉嗯,還有我司馬家。”
“盧毓又算什么?”
曹髦皺起了眉頭。
他沒想到,對方會使出這么不講文德的陰招。
倘若司馬師真的下令將尚書令的位置給王祥,那王祥能怎么辦呢?拒絕嗎?盧毓本來就對他有忌憚,經歷這么一遭,盧毓上位后能放的過他?
那就不是盧毓大戰司馬師,是盧毓大戰王祥了。
王祥跟盧毓斗個你死我活,曹髦其實并不在意。
可問題是,這里頭還有他自己的事情啊!
曹髦這前腳剛來大將軍府,后腳司馬師就以王祥為尚書令,那群臣會怎么想??
王祥可是曹髦的老師啊!
本來的矛盾是世家的訴求得不到實現的矛盾,司馬師這么一搞,就將矛盾變成了廟堂位置之爭,原先的矛盾就變成了訴求由誰來帶頭實現的矛盾。
曹髦抬起頭來,“大將軍的想法很不錯,可是有一點,不知大將軍是否注意過?”
“哦?哪一點?”
“我的仲父,您的弟弟。”
曹髦咧嘴笑著,“仲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