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中軍大營。
“都給我操練起來!”
“沖!!”
馬隆身披重甲,大聲呵斥,隨即開口帶頭沖鋒。
甲士們披著甲開始了沖鋒,另一邊的甲士們則是舉起了盾牌,雙方狠狠撞在一起,人仰馬翻。
“撤!給我撤!!”
馬隆又朝著原先的方向狂奔,甲士們紛紛起身,開始跟著撤離。
操練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基本的行軍要領,如沖鋒,撤退,還有一些很簡單的列陣,舉盾,舉矛,讓路,聽從號令等等。
這些東西放在外軍,那都算是基本功了。
可是在中軍,這些東西居然已經有許久不曾練過,這讓馬隆極為驚訝。
他帶頭開始了操練,他披著重甲,負重比那些甲士們還要多,而且分別操練,基本都沒有休息的機會。
那些無法參與操練的,平日里都不怎么來營帳的將校們,被馬隆打的很慘,有幾個直接被活活打死。
而在操練中表現出色的人,則是被馬隆委以重任,得到了不少的賞賜。
光是賞罰分明這一點,就讓他得到了中軍將士們的擁戴。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校尉了。
向來這禁軍是最容易被腐蝕掉的,只因為他們不需要常年在外頭打仗,因為很多高門子弟都將這里當作鍍金的地方,而一旦這樣的人多了,整個軍隊就很容易喪失戰斗力。
司馬師擁有著中軍的情況下還會對毌丘儉那么忌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今大魏最能打的軍隊是雍涼的外軍和揚淮的外軍。
中軍的戰斗力反而有些不好說,在后來,西晉在面對地方叛亂的時候,中軍的戰績差點驚掉了司馬炎的眼珠子。
最后還是靠著外軍來拼掉了那些鮮卑人。
馬隆看著面前的中軍,眼里滿是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為什么堂堂禁軍居然還不如兗州的地方軍兗州的軍隊那是州郡兵啊,甚至都不能算是有編制的外軍!
要是自家州刺史看到這樣的軍隊,怕不是要當即氣暈了過去?
馬隆再次開始了新的操練。
而聽著校場里所發出的咆哮聲,幾個軍官站在了遠處,完全不敢靠近。
“我不回去絕對不回去。”
一個身材高大,卻極為瘦弱的年輕人搖著頭。
他的眼里滿是驚恐。
“那個粗鄙的武夫,他不是什么將軍,就是個活屠夫,不將我們當人看,將領居然要整日披甲,不能卸,還得參與操練,這分明是想要我們的命!”
“是極!是極!”
“他個武夫皮糙肉厚,倒是不怕這事,我們如何能行呢?”
“不管了,這次仲父就是提刀逼我過去,我也不去了,若是見到他,他會以逃兵的借口殺了我們的。”
“就像他殺了楊君那樣!”
“我們回去!”
當馬隆將中軍當作真正的軍隊開始強力操練的時候,那些混在中軍里的寄生蟲就不敢再多待了,馬隆對甲士很是嚴厲,而對將領則是更加嚴厲,甚至以身作則,讓眾人也說不出什么來。
如此操練了整整一日,馬隆方才卸掉了身上的甲胄,回到了營帳內。
“哈哈哈,馬孝興當真猛士!”
營帳內,有一個文士打扮的人,滿臉堆笑,等著馬隆回來。
此人便是司馬昭的弟弟司馬干。
司馬昭帶著四個營離開了洛陽,他帶走了尹大目,成倅,以及另外大族出身的校尉。
而司馬干則是被留下來盯著其余的中軍將領們。
司馬干看著面前的馬隆,眼里滿是贊賞。
“將軍。”
馬隆趕忙低頭行禮。
“孝興請起,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