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會!!”當門外傳來了咆哮聲的時候,鐘會手里的筆猛顫了一下,擺在他面前的紙張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大的墨痕。鐘會咬著牙,極為心疼。鐘毓卻一把推開了書房的門,闖了進來。看到坐在案前的鐘會,鐘毓?jié)M臉的怒火,“豎子!!你原先招惹些郡守九卿還不夠,如今連實權三公都敢招惹了?”“兄長啊,我這是寫給陛下,用以治理吳國的奏表,你這一嗓子,可是害慘了吳國的百姓嘍~~”鐘毓板著臉,走上前來,一把推開了鐘會,然后坐在了他的位置上,鐘會無奈的坐在了一旁。“兄長,王昶急著去找陛下,我猜測也無非是為了安排陳泰前往建業(yè)的事情,這根本就不重要,我的事情更加重要,我就先進去見陛下,這有什么不對嗎?”“呵,你的事情最重要?你去找陛下做什么?是為了勸諫陛下?還是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鐘會笑著說道:“我是為了給陛下擬定治理吳國的方略。”鐘毓壓根就不信他的鬼話。他再次說道:“鐘會勿要再招惹這些朝中老臣了,別覺得你有才能,有陛下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他想要再訓斥幾句,卻忽然沉默了下來。鐘會看著兄長,今日怎么才說了一句?鐘毓又說道:“我的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不能一直都照看著你,伱得慢慢改掉這些缺點,倘若你還是這般行事,無論你有多大的才能,都完成不了你的志向。”鐘會笑了起來,“兄長不必擔心,也不必為我的事情多煩心,我能處置好這些事情!”鐘毓瞥了他一眼,“呵,倘若沒有我,你早就待在刑部大牢里頭了!”“他也得敢抓啊!”鐘毓又說道:“勿要多說這些,我是來告訴你,這治理吳國不是個容易的事情,你若是要安排官員,勿要只是在意他們的才能,還要多在意一些其他的東西。”“他們的親族,他們的籍貫,他們的聯(lián)姻”聽到這些話,鐘會便皺起了眉頭。他是最厭惡這些的。他不悅的說道:“兄長,陛下信任我,方才讓我來負責吳國的事情,您又何必如此呢?”“大族互相勾結,任人唯親,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人太多了,天下方才久久不能大一統(tǒng)!”“豎子!!你懂什么?!”鐘毓很是生氣,“我真該讓你獨自來做,讓你嘗嘗失敗的惡果!”“你做事總是如此,所想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少!這做事不能直來直去,還得想到更多的東西,倘若你要給陳泰安排副手,那人是陳家的聯(lián)姻,你也不在乎嗎?倘若你所安排的官員大多來自同一個地方,你就不怕他們勾結起來嗎?不怕其余地方的名士官員們不滿嗎?”“做事不要只考慮表明上的東西,還得多考慮其他的因素!否則,你如何能成就大事呢?”鐘會仰起頭來,“這些不必你說,我自清楚。”“況且,這治理吳國,又不只是安排官吏這么簡單的事情,關于當?shù)氐目たh劃分,耕地測量,對其大族,百姓們的政策,這些事情除了我還有誰能在短期內(nèi)完成呢?”“兄長倘若是想要看到我盡快完成志向,那就回到府內(nèi)等待我的好消息吧!勿要再來耽誤我的大事了!”兄弟兩人見面,爭吵的時候總是比心平氣和的時候多。鐘毓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此處。劉淵看著離開的鐘毓,又看了看自家的老師,忍不住說道:“老師您這般對待您的兄長,是不是有些不妥當?”鐘會不悅的說道:“我并非是對兄長不敬,只是這政務上的事情,兄長不如我,故而如此,縱然是親人,是長輩,但是在商談大事的時候,就不能講私情,否則會壞了大事!”劉淵點著頭,若有所思皇帝的詔令傳達到了南邊,要求胡遵,毋丘儉,文欽三人帶著孫皓以及宗室,諸多大臣們前往洛陽。至于南邊的防務,則是被交給了王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王基之所以被留守,是因為他的功勞不足,還沒有達到要被陛下召見賞賜的地步。這讓王基麾下的將士們更是不滿,卻也無能為力。胡遵將軍是最開心的,在接到詔令的時候,他還在跟吳國的大臣們開宴會呢。老胡的宴會,大臣們還是愿意去的,至少他不殺人。孫皓也是奉命參加老胡的宴會,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