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她稚氣未脫的臉,并未準備放開她,沉聲質問,“年紀,心思惡毒,手段狠辣,連自己的姐姐都能陷害,這些東西都是誰教你的?”
顧櫻輕抬起下巴,澄澈干凈的雙眸怔怔的望向身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心口有一瞬間抽疼酸澀,覺得沒人能理解自己。
在他們眼里,或許只能看見她把自家大姐姐推進了陷阱。
覺得她不是個好姑娘。
惡毒又殘忍。
可那又怎么樣?
她上輩子死在破廟的時候二十八歲,已快到而立之年,如今重生,加起來的歲數比眼前這個男人都要大上幾歲。
她活得比他久,見過的人心遠比這要復雜,經歷的苦難比他還多,心態早已不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女。
好端端的,跟一個比自己的弟弟計較什么?
她很快服了自己,也覺得沒必要跟他解釋太多,畢竟是自己的家事,總不好叫一個外人看了笑話。
她揚起一個淡淡的笑臉,“侯爺或許不知道,有些事不需要人教,天生就會做,我確實如侯爺所看到的這樣,心思惡毒,手段狠辣,也許,未來,我還會更狠。”
她沒準備讓蘇桓風覺得她是個好人,又笑,“不過侯爺放心,也許用不了三個月,我會主動與侯爺退婚的。”
到那時候,他們再無關系。
他也不必在乎她是心善還是心狠。
汴京這么大,他們回歸陌路人,就不要讓顧家這腌臜的臟,玷了侯爺的高潔。
趙長渡讀懂了她的潛臺詞,可心里仍舊有些不太痛快。
一開始他只覺得她比京中別的閨秀大膽,不拘禮節,來求他不要退婚時,眼神似鹿,真誠干凈,讓人不忍拒絕。
后來她在霍棲煙面前卑躬屈膝,阿諛奉承,全無風骨,倒叫他失望。
如今,她親手陷害自己的大姐姐。
終于露出自己狠辣無情的真面目,讓他對她的厭惡更深了一層。
想罷,他放開了她的手,俊臉上覆了一層寒霜,“滾。”
顧櫻心里不出什么滋味兒,是想滾來著,揉著被他捏紅的手腕兒,好半天還是疼的。
可她見他往那陷阱處走去,不得不一把拉住他玄墨色的大氅,“侯爺,你不該管我顧家的家事!”
趙長渡側目看她,眼底蔓延的冷意讓她渾身一顫,“怎么,你害人,還不讓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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