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桓風以前沒注意到她,她也很少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偶爾聽過幾次,都是聽到她那些不太好的傳言,覺得這般名聲臟爛的女子,再好看能好看到哪兒去?
后來聽她愛上了那個榜眼郎江隱,越發(fā)不待見她,只想著什么時候能把退婚的事兒提上章程。
可如今,夜星高懸,他見她在夜色下裝神弄鬼,一雙明眸清凌凌的星辰一般,心跳控制不住的快了幾拍。
反正日后也是自己的妻子,親近親近無傷大雅。
“笨蛋?!彼鹗种?,敲她白嫩的額,“你把她扔在這兒,凍死了怎么辦?”
顧櫻一愣。
“侯爺不覺得我心狠手辣,心思惡毒嗎?”
“這有什么,她不是先要害你的馬,你才嚇她的?這人好好的躺在這兒,呼吸正常,脈息平穩(wěn),算不得心狠手辣?!?
顧櫻詫異,“侯爺這都聽見了?”
蘇桓風挺著胸膛,玉白的俊臉得意洋洋,“本公子又不聾,耳朵不是長來做擺設(shè)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咱們習(xí)武之人為人立世的根本?!?
顧櫻眨眨眼,這侯爺有點兒反差在身上。
讓她實在無法與上輩子那個與顧嘉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寵妻狂魔聯(lián)系到一起。
她試探著問,“那侯爺覺得,我該怎么做?”
“這樣吧,本公子幫你把她綁到馬廄里去,那里有擋風的,凍不著?!碧K桓風略作沉思,桃花眼亮晶晶的,矜貴的捂了捂鼻子,“嘿嘿,就是有點兒臭,一般姑娘家都受不了。”
“那馬廄的味道確實夠大姐姐喝上一壺的。只是——”顧櫻漆黑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她還有更好的主意。
“害。”蘇桓風也不多問,甚至隱隱有些興奮,“這些事兒你只管交給本公子就好了,本公子出馬,包你滿意?!?
地上這位可是蘇桓風上輩子的妻子……被自己的“夫君”這么對待,倒有幾分新鮮。
顧櫻秀眉輕挑,對上蘇桓風點漆般的眼睛。
她這名義上的大姐夫,上輩子對顧嘉好得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不但為顧嘉封了誥命,還利用侯府的權(quán)勢,替劉氏也求了個誥命的頭銜,之后顧嘉多次仗著侯府,打壓自己,欺壓自己……挑斷了自己的手腳筋。
蘇桓風雖從來沒有直接針對過自己。
可永安侯府的勢,就是顧嘉對付自己的刀。
想到那些前塵過往,顧櫻心緒格外復(fù)雜,到頭來幽幽一嘆,唇畔綻開一抹輕笑。
“原來侯爺是這樣的侯爺?!?
“原來顧二姑娘是這樣的二姑娘?!?
兩人頓住,又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顧櫻本想和他一起將顧嘉扶過去。
但蘇桓風不讓她碰,大男子主義一般道,“這樣做長姐的人,心臟,你不要碰,本公子堂堂大男人,哪需要你一個女子幫忙?!?
著,隨手將地上的顧嘉扛在了肩頭。
顧櫻看著他高大的肩背,有些發(fā)怔。
難怪顧嘉嫁給蘇桓風之后,日子越過越好,就連容顏也越來越漂亮。
蘇桓風看起來像個混世大魔王,實則是個翩翩君子,他若鐵了心對一個人好,那便是往骨子里寵。
試問,這世上哪個女子不希望能嫁給這樣一個夫君?
“愣什么呢?”蘇桓風瞥她一眼,抿起笑唇,“是不是被你夫君英俊的風姿折服了?”
顧櫻羞惱,“侯爺莫要胡。”
蘇桓風揶揄的打量她俏紅的臉蛋兒,只覺得心里蕩悠悠的,似有羽毛在心間拂過,泛起一陣酥麻,“本公子可沒胡,本公子玉樹臨風,力能扛鼎,霸氣側(cè)漏,那都是整個汴京有目共睹的,若不是我與你早有婚約,還不知道有多少媒人欲踏平我永安侯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