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棲云又何其有幸,能得一人如此傾心相待。
只可惜,她自己卻未能把握住近在眼前的幸福。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著眼前假山上的覆蓋的白茫茫大雪,心頭某個地方酸楚難耐,一陣悵然所失。
著不再相信世上的男女情愛,可還是忍不住羨慕霍棲云……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也不需要誰來愛她寵她。
“姑娘!”胭脂搖著手找過來,隔著老遠,舉著一把青竹傘像個孩子似的跑得飛快,“有紙條!”
胭脂不識字,跑得氣喘吁吁的來到顧櫻跟前,興沖沖的將那紙條遞到她面前,“姑娘,你快看看,是大門外的廝悄悄給進來的,還給了個暗號,麒麟!奴婢一猜就知道是世子爺的人!”
顧櫻心中微動。
她今日剛請了舅母,世子的人就給她傳了信兒?他消息這么快么?
“姑娘你快看看吶!世子上面寫了什么?”
顧櫻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這光天化日的,你就不怕被大房的人看見?”
胭脂這才意識到不妥,忙左右一看,紅著臉噤了聲。
回到暮雪齋,顧櫻這才將紙條重新取出來,展開一看,上面字跡灑脫,一一劃,鐵畫銀鉤。
見字如見人,她完全可以想象出那人在寫這幾個字時是何等的霸氣側漏。
“今夜亥時,花墻檐下,商議婚事。”
顧櫻沒來由臉頰一熱,這人怎么如此霸道不講理。
她有跟他要嫁給他么,他便如此自作主張?
“姑娘。”胭脂指了指紙條,大眼睛忽閃忽閃,“世子紙上什么?”
顧櫻抿了抿唇,臉頰上浮起兩團淡淡的紅暈。
她故作冷酷的將紙條扔進炭盆里,看著那紙條化為灰燼,心情很是微妙,“沒……什么。”
“奴婢看上面寫了好幾個字呢,姑娘你別以為奴婢不識字就騙奴婢。”
“他,把你嫁給他的廝,那個名叫懷安的。”
“什么?”胭脂驀的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世子他怎么能這樣!”
“所以你現在明白,成婚一事不是隨便的事了吧?”
“奴婢不信。”胭脂昂起下巴。
世子怎么會記得她這個丫頭,還把她許給懷安。
顧櫻哭笑不得,世子爺約她晚上私會,這向來是未婚男女的大忌諱,可他全然不顧禮法,恁是將紙條送進了伯府,這明什么?
明他根本不在乎那些看法和規矩,他要見一個人,就是不折手段也要見到,倒是頗有幾分當年少年時提劍搶親的英勇無畏。
她今晚要是不去,指不定他還會做出什么來。
當真是個瘋子。
顧櫻正左右為難,銀蘭撥了肩頭的雪粒,帶著銀珠打起正屋的簾子走了進來。
“姑娘在和胭脂什么?”
顧櫻還沒下定決心要去見世子,便抬起頭,尷尬的笑道,“沒什么,隨便玩笑了一會兒。”
銀蘭疑惑的目光掃過胭脂委屈巴巴的臉,也沒多問,將銀珠往前推了推。
“姑娘,銀珠打探到了些東西,想跟你。”
到正事,顧櫻心里一緊,瞬間將世子拋到了腦后,盯著臉色冰冷沒什么情緒起伏的銀珠,仔細詢問,“銀珠,你看。”
銀珠面無表情的將一只西池獻壽簪送到顧櫻眼前。
顧櫻拿過簪子一看,越看越眼熟,“這簪子……”
銀珠舔了舔唇,淡道,“是劉氏的,奴婢在沐風齋盯了幾日,發現劉氏曾趁著夜色已深大家都歇下的時候,身穿一件黑色的披風到過沐風齋。這只簪子,就是她與劉郎中茍且之后不心遺留在沐風齋的。”
茍且兩個字一出,胭脂猛地瞪大了眼,“大夫人腦子沒事兒吧?她怎么敢做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