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原就不喜歡銀蘭銀珠兩個丫頭。
銳利的老眼掃她一眼,以為她故作嬌氣,不給她面子,便漫不經心道,“既然這樣,你扶她到旁邊的碎玉軒先歇歇,我讓人去請個大夫來給她瞧瞧。李媽媽,你跟著一道前去。”
銀蘭有些急了,“老夫人不用擔心,暮雪齋有抓好的現成的風寒藥,不用再勞煩老夫人了。”
顧老夫人老臉猛地沉了下來,“怎么,如今我在這府里話竟是一點兒用也不管了?”
銀蘭咬唇,穩住心神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姑娘突然生了高熱……奴婢心中著急……”
“好了!住嘴!”顧老夫人早就看秦氏不順眼,自然對她送來的人也沒有好臉色,今兒總算找到一個機會好好給她一個下馬威,遂嚴詞厲色道,“你這丫頭不過是御史府送來的,終究不是我伯府的人,老身要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一個丫頭來管教!”
她神情冰冷的偏過頭,對身后的李媽媽道,“李媽媽,外人始終是外人,阿櫻好歹是我伯府二房的嫡女,她的身子豈能交給一個外人來伺候?你親自帶兩個丫頭把櫻丫頭送到碎玉軒去,再遣兩個廝,一個去外頭請大夫,一個去抓一些治風寒的藥進來。”
李媽媽狗仗人勢的狠狠瞪銀蘭一眼,道,“是,老奴這就去辦。”
完,便指了兩個在永壽堂伺候的丫頭,“去,將二姑娘攙扶好。”
顧櫻此刻腦中已有些混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喝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那玩意竟然這么猛!
她幾乎是烈火灼心,渾身都發燒一般滾燙起來,偏偏又無力掙扎。
銀蘭跪在那里,被兩個丫頭死死按住,眼睛紅紅的,“老夫人!奴婢沒做錯什么,老夫人憑什么這么對奴婢!”
顧老夫人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把她拉下去,別在這兒擾了大家的興致。”
顧櫻無聲的搖搖頭,眸光緊緊的看她一眼,用唇形告訴她,“想辦法,去找世子……”
銀蘭驀的收住眼淚,垂下頭來,不再與顧老夫人硬碰硬。
顧櫻身子歪進李媽媽懷中,實在提不起力氣,只能任由李媽媽把她帶向碎玉軒。
……
劉漸仁在回春坐了一會兒,便樂滋滋的站起身來向顧老夫人告辭,“老夫人,我身子不大爽利,想回去歇會兒再來陪您。”
顧老夫人自然沒有不應的。
劉漸仁彎起嘴唇,甩手走出回春。
在劉漸仁走出回春之后,江隱也默不作聲的從角落里離開了回春。
劉漸仁在風雨廊上看了半天,愣是沒找到碎玉軒的方向。
這伯府雕梁畫棟,大不大,不,自是比他們家的府邸大上了好幾倍。
他站在連廊上撓了撓頭,急不可耐的想找個人問問。
別,這人還正正好就出現了!
“江兄!你來得正好!”
“劉兄。”江隱神色淡淡的走過來,一襲白衣,清風明月一般清俊。
劉漸仁與江隱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只聽他是這顧家的贅婿,但卻是個榜眼郎君,十分有才華,為商的自與做官的打交道,自然不敢覷。
忙走上前,笑呵呵的問,“江兄昨日給弟出的主意甚好,此刻那二姑娘怕是正等著呢,需要弟好好去替她消解消解一番才好。”
“江兄,你今日可看到沒,那顧二姑娘喝了你那茶水之后,臉紅得喲!真是好一朵出水芙蓉!嬌艷欲滴!那嘴唇,鼻子,臉蛋兒,讓人真想好好將她壓在身子底下好好折磨一番!”
江隱聞言笑了笑,笑聲很低,風雪聲中幾乎聽不見。
他冷著眼,心里有幾分不出來的異樣,他雖然也恨顧櫻那樣對他。
但別的男人這么當著他的面議論她的身子,他還是會不喜。
他打量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