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和劉氏都不高興,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兒。
現在祖母正在后院招待清風真人,還不知道書房這邊發生的事,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動多大的氣,她還是安靜點兒比較好。
顧櫻悠閑的端起茶盞,淺淺的啜飲,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嘴角輕輕彎起一個淡笑。
好戲看完了,她站起身,對各位姨娘各個姐姐妹妹行了個禮,“阿櫻突然想起來還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如今她是世子爺眼前的紅人,府里沒人敢跟她太過不去。
顧霜也緊跟著站起來,“我跟二姐姐約好了一起看張大師的山水圖,二姐姐……你等等我!”
顧嘉死死盯著顧櫻與顧霜相攜離去的背影,一雙猩紅的眼睛仿佛能瞪出火星子來。
出了永壽堂,顧霜捂著嘴笑,“二姐姐,你看到沒,大姐姐的臉都快氣綠了。”
顧櫻莞爾一笑,“這算什么,她現在不過是沒了個好夫君,但很快——她還會失去一個更重要的人。”
顧霜疑惑,“二姐姐還有更厲害的嗎?”
顧櫻神秘的彎了彎唇角,“你且等著,今天還有好戲可看。”
……
沒過多久,顧老夫人將清風真人親自送出了大門,待拄著拐回到大房書房時,江隱已經被顧伯言罰著跪在了書房門口。
外面雪大,風也冷,但誰也不敢替江隱求情。
唯有江隱那柔弱的妹妹江靈兒一聽哥哥被罰跪,哭著跑到了這邊,哆哆嗦嗦要和哥哥跪在一起,一副同生共死的大義模樣。
“哥哥,你怎么樣了?冷不冷?”
江靈兒緊緊握著江隱的手,不停的替他取暖。
江隱一言不發,那雙宛若冬日幽泉的黑眸,深不見底。
“哥哥,他們怎么能這樣對你……我心疼極了……”江靈兒細弱的哭著,叫人心底煩躁。
顧嘉盯著江隱那張漠然的俊臉,臉色已經無法用難看來形容。
明明昨晚這個男人還抱著她與她好好溫存了一番,那時她沉浸在他給她帶來的柔情蜜意中……顫抖著身子,攀在他胸口上,聽著他隆隆的心跳聲,暢想著未來做誥命夫人壓顧櫻一頭的好日子。
可今日,江隱便狠狠打了她的臉。
顧老夫人神情沉重的從江隱身邊走過,進了書房。
大門關上,顧伯言與劉氏夫妻兩個誠惶誠恐的盯著老夫人,“母親,清風真人怎么?”
顧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老臉一片灰白。
“他,我們府中……有鬼祟作怪。”
顧伯言驚詫出聲,“鬼祟?!”
顧老夫人已經無暇顧及江隱的事,聽到清風真人這么一,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她突然想起了早已死去多年的葉氏……
“母親,那鬼祟到底是誰?是不是顧櫻那賤蹄子?”劉氏咬著牙道,“那丫頭越來越不對勁兒,今日一大早那夢做得便奇奇怪怪的。”
顧老夫人搖搖頭,“清風真人,敏兒的死……的確是有人故意謀害。敏兒的冤魂現在就寄棲在那棵臘梅樹上,借此開花,故意警示于我們,若我們不能及時將那殺人兇手找出來……江隱被黜落只是家亂的前兆,后頭還有更大的災禍等著我顧家!”
劉氏驚住了,嘴唇抖了抖,“敏兒到底是被誰害的……”
顧老夫人老臉沉沉,“清風真人過幾日會過來府上在那臘梅樹前做一場法事,到時候便知分曉。”
余下的話,顧嘉沒再繼續聽了。
腦子里便只剩下母親斷斷續續的哭聲和父親冷酷無情的唾罵聲。
她捂住嘴往外跑,跑到一半又慌張的拉住豆蔻,“豆蔻……你你……你快些想個法子去把銀蘭給我叫來,我有事要問她!”
豆蔻被自家姑娘通紅的眼神嚇了一跳,以為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