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像這樣這般渴望一個女子能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就連當(dāng)初他想要霍棲云的時候,也沒有過這樣陌生的感受。
兩個人的氛圍很怪異。
莫名的熱氣在空氣中涌動,顧櫻不敢直視男人灼灼的眸光,笑著將這些日子伯府里發(fā)生的事告訴他。
趙長渡聽得很認真,也沒再她心狠手辣的話,反而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狐貍。”
顧櫻沒好氣道,“我是狐貍,那世子便是狐貍精。”
話一出口,她又后悔,總覺得自己不該這般調(diào)侃他。
不過,趙長渡并未動怒,輕笑一聲,走到她身邊,低下頭,那張狐貍似的俊臉湊到她耳側(cè),勾魂攝魄,“誰的,嗯?”
耳畔傳來溫?zé)釢L燙的氣息,顧櫻耳根子滾燙,“世子不知道么,汴京的人都這么。”
汴京那些人的調(diào)侃之語,他自然知道。
趙長渡視線落在女子緋紅的耳垂上,頓了頓,喉頭飛快滾動了幾下。
姑娘身上的味道太香甜,總是有意無意的勾著他去品嘗。
他到底是個君子,答應(yīng)了不碰她,便不會食言,于是沒再逗弄她,從她身邊移開了些。
正好這時,王太醫(yī)取了幾根艾條出來,面色凝重道,“世子爺,二姑娘。”
顧櫻忙快步走過去,詢問弟弟的病情,“王太醫(yī),我弟弟的病怎么樣?”
王太醫(yī)指了指手里的艾灸條,語氣沉重道,“二姑娘,這里頭,有丹砂。”
顧櫻眉心一擰,“什么?”
王太醫(yī)道,“丹砂性寒,有毒,若長期用此帶了丹砂的艾灸對病患進行灸治,就會使毒氣侵入傷口骨髓,時間一久,回天乏術(shù)矣。難怪下官檢查了公子平日所用藥物都沒發(fā)現(xiàn)毒物,原來那毒藥藏在艾灸條里!”
顧櫻腦子嗡的一聲,渾身仿佛置入冰窖,冷得手腳發(fā)涼。
一想到是自己的疏忽,心中一滯,站在原地,身子猶如風(fēng)中落葉,搖搖欲墜。
她張了張口,竟覺喉頭沉重,一句話也不出來。
還是趙長渡攏著劍眉,將她扶進懷里,沉聲問王太醫(yī),“現(xiàn)在顧寧的病情如何?可還有治療的余地?”
王太醫(yī)遲疑道,“回世子,好在公子停藥有些時日了,現(xiàn)在還能治療。”
趙長渡瞇了瞇眸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治好顧寧的病。”
王太醫(yī)忙哆哆嗦嗦的應(yīng)承下來,瞥一眼世子爺懷里臉色發(fā)白的二姑娘,急忙又進了顧寧的屋子。
顧櫻當(dāng)下腦子一陣空白,不過聽到王太醫(yī)弟弟的腿還有治的時候,她又緩和過來,提著裙子轉(zhuǎn)身便進了屋。
她緊張的坐在床邊的圓凳上,親眼看著王太醫(yī)替弟弟的腿排除毒素。
王太醫(yī)將刀子用火燒過之后,將顧寧腿上腐爛僵硬的肌肉割開。
在沒有用麻沸散的前提下,顧寧一臉緊繃,滿頭大汗,卻沒有叫出半個字。
顧櫻一直緊緊握著顧寧的手,整個房間里安靜得過分。
趙長渡抱胸靠在門框上,看著姐弟兩個汗如雨下的模樣,心弦微動。
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個人這般忍耐痛苦。
可惜那時候,他沒有如顧櫻這樣的好姐姐替他遮擋風(fēng)雪,唯有一個霍棲云……
一想到霍棲云,男人臉上沉了幾分,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顧櫻眼角余光見男人走出去的身影,也沒空問詢,一心一意只護著弟弟。
待王太醫(yī)將毒血放出部分,顧寧才痛得暈了過去。
王太醫(yī)抹了抹頭上的熱汗,對顧櫻笑道,“二姑娘莫急,既然找到了毒藥所在,那便有解毒的法子,只是公子病體沉疴,又在床上躺了許久,需要些時間來恢復(fù)。”
顧櫻替顧寧擦去額上的汗水,感激道,“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