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愛卿決意遣散麒麟軍,那兵符留著也是無用,倒不如銷毀。”
趙長渡面色平靜,沒有任何波動。
他淡淡的看向天啟帝,眼角眉梢帶著冷峭的寒意。
兵符一事,天啟帝已經下了定論,他端起瓷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卻沒敢看趙長渡的眼睛,“趙愛卿怎么不喝?是覺得朕宮里的雪梨湯不合愛卿的口味?”
這雪梨湯就如天子拋下的那句話。
兵符和麒麟軍,交不交,就在于這雪梨湯他喝不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趙長渡挺峻的眉眼猶如一柄藏鋒于鞘的冷劍,天啟帝語氣中的不悅他并未忽略,只是心中覺得一片寒涼。
與人謀權,與敵爭命。
坐在龍椅上的天子,對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又有幾分真情?
他端起御賜的瓷碗,皺眉盯著那碗中的雪梨湯,良久,在天啟帝試探深沉的眸光下,唇邊勾起一個冷淡的淺笑,“臣,謝陛下賞賜。”
趙長渡常年刀口舔血,身上總是帶著駭人的血腥氣,他氣勢太盛,眉眼冷酷,天啟帝剛也不過是強裝鎮定,如今聽他啟唇答應,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麒麟軍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當時趙長渡主動提出解散麒麟軍時,他還覺得甚是欣慰,也答應了留著兵符。
不過前兩日,舒王卻忽然深夜進宮來見他。
到兵符一事,又讓他不安了起來。
兵符還在,麒麟軍就算被遣散進其他軍隊中,若趙氏一族舉兵造反,豈不是一呼百應?
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才決定要銷毀兵符。
“哎,趙氏一族滿門忠烈,果然是我東黎百官忠君愛國的典范和榜樣?!碧靻⒌坌α诵?,又道,“來慚愧,阿渡啊,昨夜越陽奏報,幾個月來連降大雪,越陽一地的百姓們遭受雪災之苦,已經有半月有余了。雪災一事刻不容緩,需得找個有經驗有能力的人前去賑災。朕思來想去,這朝中沒有一人能擔此重任,倒是阿渡你常年生活在邊疆酷寒之地,對應付雪災一事必有豐富的經驗,在解散麒麟軍之前,阿渡不若再讓他們替朝廷分擔解憂?”
“你放心,屆時朕必定會論功行賞,絕不虧待麒麟軍任何一位將士。”
趙長渡薄唇微抿,皇帝看起來是在給麒麟軍立功的機會,若他拒絕,倒顯得趙家不懂事了。
“阿渡,你怎么看?”
趙長渡臉上沒什么起伏,心底也逐漸意識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
他抬眸,看向坐在龍椅上的天子,一雙鳳眸黑得仿佛深淵,半晌,沉聲道,“臣會帶他們走一趟越陽?!?
天啟帝又松了一口氣,開始拉著趙長渡家常,來去,都在試探他對顧櫻的心意。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一個男人若有了軟肋,便不怕不好拿捏他。
趙長渡眉目懨懨冷淡,對自己的妻子只字不提。
天啟帝自覺沒,遂又起老國公的身體。
而這時,趙長渡皺了皺眉,忽然感覺體內一抹燥熱從深處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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