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公府,銀蘭趕忙去煮姜茶。
顧櫻剛脫下披風,還沒來得及將腦中混亂思緒理清楚給世子發書信,便見銀珠腳步匆匆的趕來。
“夫人。”銀珠揚聲喊道。
顧櫻揚眉,臉色疲累,“銀珠,怎么了?”
銀珠一身清寒,擔心身上寒氣惹夫人身子不爽快,便站在珠簾外道,“夫人所料不差,趙長興果派了幾個流氓地痞去找寧大姑娘麻煩,奴婢拿著夫人給的令牌找到端王府,可端王殿下人在宮中被絆住了腳,奴婢已經讓王府的人將消息傳進宮里了。”
銀珠向來話少,今日卻一股氣了這么多。
顧櫻察覺出其中必有不對,忍住腹中隱隱傳來的絞痛,又將披風從紫檀木衣架上取下來,“阿姒現在在哪兒?”
銀珠見夫人出來,忙道,“奴婢腳程快,到青云觀的時候那地痞流氓已經欺負調戲了寧大姑娘,奴婢見寧大姑娘哭著回了房之后,將她偷運了出來,安置到了另外一間寮房。臨走前,奴婢見寧大姑娘昏睡著,臉色不太對勁兒,已經讓清韻守著她了,不過——”
她頓了頓,語氣沉了沉,道,“趙長興和那些流氓地痞還在青云觀。”
顧櫻冷笑,“他下了這么大個餌,自然要親自等我上鉤。”
他故意擺這么個局,無非就是想引她前去。
端王殿下人在宮里,也不知現在出來沒有,她還是不放心,畢竟江隱現在是最大的變數,他敢提前讓舒王接近寧姒,怕是別的出格的事兒也做得出來。
她得親自去將寧姒接回來才能完全放心。
顧櫻將披風重新穿上,臉冰冷,“走,銀珠,我們現在就去一趟青云觀。”
銀珠:“現在觀中人還有不少人,夫人要不要緩一緩?”
“不用。”顧櫻瞇起眼眸,冷冷勾起唇角,“就是要人多,我才好辦事兒。”
今夜,她就要徹底替阿渡絕了趙長興這個后患!
銀蘭端著姜茶出來時,便只看見自家夫人一個單薄的背影。
她扶額一嘆,這都什么事兒啊,世子才走不久,夫人怎么忙得跟個陀螺似的。
這幾日,她見夫人總是撫著肚子不舒服,心里正擔憂,想著要不要讓魚姑來看看。
哪曾想,她話還沒一句,夫人又跑了。
她尷尬的看一眼站在身旁的魚姑,“魚姑,要不,您先回去吧?”
魚姑沒話,似有不滿,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淡淡。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銀蘭總覺得瘆得慌。
也不知怎的,這魚姑雖是個外人。
對長風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很多時候她都不敢跟魚姑太多話。
到底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銀蘭話也客氣,笑道,“今日是我麻煩您了,待夫人回來,我再來尋您,也跟您賠個不是。”
魚姑突然道,“她這樣不顧自己的身子,日后必然會落下病根。世子知道她是這樣的性子嗎?”
銀蘭干笑,“我會提醒夫人的。”
魚姑皺著眉,沒再話,轉身往后院走去。
銀蘭這才松了口氣,結果一回房,瞧見夫人站過的地方零星滴落了幾點鮮紅的血漬,一顆心又猛地提了起來。
……
低調的烏蓬馬車一路夤夜疾行,終于到了青云觀。
另一輛豪華馬車悠悠跟在后頭。
顧櫻戴上兜帽,先從烏蓬馬車下來,悄然進了道觀后門。
今夜元宵,東黎未設宵禁。
許多大戶人家來此處上香的會選擇住在觀中聽道長講經論道。
因而山腳下停著不少馬車,觀中香火鼎盛,十分熱鬧。
顧櫻按照銀珠給的消息,一路往寧姒所在的寮房走去。
道觀里建筑巍峨,占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