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子,跟銀蘭了一聲,撐著身子進了浴房。
凈房里早就準備好了熱水,顧櫻將衣衫褪下……看見裙子上的血呆愣了一會兒。
她這次月事極少……今夜倒是來得稍微多了一點。
她沒再當回事兒,吩咐銀蘭重新取來月事帶,將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凈,從溫水里出來,感覺舒服了許多。
銀蘭把魚姑先前給她抓的藥端進來,見自家夫人全部喝完了,仍是憂心忡忡的想,“夫人,要不要將魚姑叫來把把脈?身體的事兒馬虎不得。”
“我不是喝了藥了么?反正也是魚姑開的藥方。”顧櫻將中衣穿好,披上外衣,出到外間,安撫的笑道,“這么晚了,不用了。我沒事兒,只是近日情緒波動,所以身子骨差了些,待我好好休息休息便好了。”
她今夜一下子解決了江隱和趙長興兩個禍患,心情多少有些不錯。
沐浴完后,便直接上了床,實在太累了,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銀蘭走到帷帳旁將帳子放下來,看著熟睡中的女子,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希望世子能早些回來,夫人就不用這般擔驚受怕了。
……
第二日,汴京城出了一道大新聞。
鎮國公府的長公子趙長興在青云觀被人抬了出來。
雖然來抬人的家仆護衛都是國公府忠心耿耿的下人,一路都是帷帳圍著的,上了馬車后,直接就往山下去,可還是不知怎的透出了些端倪。
是他身上都是血,當晚被人割了子孫根,還被人給糟蹋了一晚上。
干這事兒是青云觀附近幾個地痞流氓,平素那些人便喜歡在附近騷擾平民百姓。
昨夜許是認錯了人,把趙公子當作普通倌兒給欺負了。
事后認出人來,當即連夜出了汴京城往外逃竄。
待趙長興被人送回國公府時,程氏往他那身上一看,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腦子空白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躺在床上大氣出氣進遍體鱗傷還被傷了子孫根又被幾個地痞欺負了的男人是她兒子……
她難以置信的尖叫了一聲,雙腿一軟,“我的兒啊!”
“到底是誰干的!”
“還不快去把人給我抓回來!我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她的兒好不容易養到這么大,還沒留下子嗣,如今卻被人糟蹋成這樣!
這叫她以后怎么活啊!
程氏悲傷過度,當場暈了過去。
顧櫻醒來時,已是下午。
夙興夜寐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兒,胭脂打探完便興高采烈的來給她聽。
“夫人,你是沒看到程氏的臉色,那可真叫烏云密布,風雨欲來,誰碰見了誰倒霉,寶墨堂里的丫鬟婆子都被罰了一通,現在過得可慘了。夙興夜寐更不用,里面伺候的人如今是人人自危,生怕多喘口氣就要被牽連了去。”
程氏頭一回六神無主的去找國公爺,聽被國公爺狠狠訓了一頓。
趙長興半條命沒了,如今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
這事兒也不能往外傳,對外還只能不心傷了腿,所以真要讓汴京府衙給他做主也不太可能,畢竟出去只會丟了國公府的臉面。
國公爺再寵程氏和趙長興,可他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顏面。
程氏氣急敗壞的哭鬧了一通,可有什么辦法?
那幾個流氓地痞根本找不到人影,碰上這種事兒,只能自認倒霉,打落牙齒和血吞。
再遣幾個府衛私下里去找人,只是江湖路遠,人海茫茫,要找幾個飄零無依的流氓,又何其艱難。
顧櫻聽程氏氣得飯都吃不下去,一想到她和趙長興有苦不能言的模樣心里就解氣。
而且,趙長興成了個閹人,日后也無人再給世子添堵,程氏也別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