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許心里咯噔一下,驀的有些亂。
她沒話,長睫微垂,面容淡淡,狀似無意的問,“恩人名諱是哪幾個字?”
顧櫻淡笑道,“你叫我顧櫻就好。”
沈如許抬眸,眸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慌亂,“顧櫻?”
顧櫻不正是世子爺的妻么?
她怎么會出現在越陽?
顧櫻納罕的看她一眼,“沈姑娘認識我?”
沈如許忙干笑一聲,低下頭去,凝眸在她皓白細膩的手腕兒上,“不認識,只是覺得夫人這個名字很好聽,因而剛剛有些失態,還望夫人不要見怪才是。”
顧櫻將沈如許眸中的慌亂盡收眼底,一個荒郊破廟偶遇的女子,按理不該認識自己才是。
但看她眼神,又似乎好像知道她一般。
顧櫻暗暗長了個戒心,笑問,“沈姑娘,我這病如何?”
沈如許在聽到她名叫顧櫻時,心神微亂,如今凝神下來摸脈,很快竟摸出一個喜脈來。
她竟然懷著一個多月的身孕……而不自知?
想想也是,她體內陽氣充足,身子康健,又經過人特殊調理過,因而沒有初孕癥狀,所以沒引起注意。
再者,這孩子才一個多月……她不知道也在常理之中,可汴京到越陽,這么遠的路,她一路奔波跋涉而來,這孩子居然還穩穩當當在她腹中,也真是有些奇怪。
顧櫻不解,“沈姑娘?”
沈如許手指蜷了蜷,在那一瞬心念電轉。
若此顧櫻便是世子爺的妻子……她便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懷了身孕的事……
最好的辦法便是悄無聲息的將她腹中的孩子拿掉。
她是大夫,做這種事也能做得干干凈凈不被人知道。
只是她與顧櫻無冤無仇……平白要了她孩子的命……實在……讓人心緒無法平靜。
可世子爺……那樣英明神武的男子,怎能被一個閨中女子所束縛?
若世子知道他妻子有了孩子,只怕不會再要她了吧?
不可以……
她才是世子爺未來的妻子……
她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她的位置。
想到這兒,沈如許定了定神,裝作漫不經心的收回手指,翹起嘴角,溫柔道,“我本主修的是外傷和骨科,這婦科并不太在行,但夫人這疾病也不少見。夫人應是憂心太甚,肝氣郁結,氣滯血瘀證,所以才會引起月事紊亂。起來,女子成婚后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痛病,夫人這病不算什么大事兒,我給夫人開服藥,夫人按照我這藥方喝上兩三副便能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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