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難得失了穩重,急道,“銀蘭,你切記,別讓人發現,一定要心打探。”
銀蘭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夫人放心,奴婢明白。”
銀蘭走后,顧櫻穩了穩心神,轉身回到寧姒院中。
當日傍晚,寧府家丁便請來了越陽城內醫術數一數二的神醫諸葛大夫。
周炎那時剛好送寧老爺子回寧府。
從寧府出來,在寧家后門碰見寧大姑娘身邊的彩繡姑娘引了個大夫模樣的男人進去。
他目光沉靜如水,負手站住了腳步。
那大夫他識得,姓諸葛,瘟疫一起,諸葛大夫便在為府衙效命,一般人是請不動諸葛大夫的。
越陽城內,也只有寧家這樣的大家族才能請得起他。
只是,誰病了?
會是寧大姑娘嗎?
想到這兒,男人眉目深了幾分。
到底念及男女大防。
只在寧家后門停頓了片刻,男人便離開了寧家。
……
而此刻,寧姒的碧云落院內。
諸葛大夫已經恭恭敬敬的候在厚厚的簾幕之外,等著為世子夫人把脈。
他進來之前,顧櫻故意不心露了臉,叫他知道,他今日把脈的對象不是寧家的大姑娘,而是她這位世子夫人。
隨后,顧櫻與寧姒并肩坐在簾幕之內。
兩人對視一眼,寧姒伸出皓白的手腕兒,彩繡見了,便趕緊將帕子覆在“顧櫻”的手腕兒上。
簾內,顧櫻一臉平靜的開口,“諸葛先生,有勞了。”
諸葛大夫道,“世子夫人客氣。”
罷,便將手落在脈搏上。
寧姒心下緊張,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顧櫻在一旁,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她別擔心。
屋內安靜了許久,諸葛大夫便笑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這是一個月的喜脈啊。”
寧姒瞳孔放大,身形僵住,猛地將手抽回,一顆心迅速沉了下去。
顧櫻心神大震,卻只能故作喜悅道,“先生當真沒看錯?”
諸葛大夫撫須笑道,“老夫行醫多年,絕不會把錯脈象,雖然夫人腹中孩子日子尚淺,但老夫敢保證,的確是喜脈無疑。”
顧櫻紅唇微抿,冷靜道,“彩繡,給諸葛先生些賞銀,送先生出去。”
彩繡應聲送人出去。
寧姒再也忍不住,整個人坐在繡墩上,虛弱惶恐,搖搖欲墜。
“阿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顧櫻將她攬進懷里,秀眉緊蹙著,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阿姒,你先別……哭。”
寧姒臉色發白,渾身冰冷,想到腹中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又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喜歡的端王殿下……更是悲從中來,忍不住淚流滿面。
“阿櫻……我對不起端王殿下,現在已經沒有臉面再面對他了……”
顧櫻心疼的看著寧姒哭紅的雙眼,十分不解,“可這孩子……到底是怎么來的呢?”
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總不會自己就能懷孕生子吧?
遇到這種事兒,寧姒心痛到無法呼吸,一顆心拔涼拔涼的,白著臉,“如今,我……只能以死謝罪了。”
顧櫻還算冷靜,忙將她攔住,“阿姒,別這樣,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有沒有人碰過你?”
寧姒哭著搖搖頭,溢滿了淚水的眼神卻十分堅毅,“沒有,我絕對沒有做出那種不入流的事來辱沒我寧家家風。”
顧櫻一時心情復雜,她當然不想讓寧姒去死,可莫名懷孕這事兒給了寧姒不的打擊。
她哭了一會兒,直接在她懷中暈了過去。
“哎,這也太造孽,太詭異了。”
顧櫻把人扶到床上,又不能聲張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