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淡淡的動了動眼眸,“我若沒為她出頭,那個欺她之人為何后來十幾日都沒出現(xiàn)?她去釣魚,你以為,我為何突然出現(xiàn)在河邊?我沒有不拉她,她落水之后嗆暈了,是我將她背回來的。”
寧長安聽得一愣一愣的,“那冬天那事兒呢?”
周炎瞥他一眼,“她人任性,我擔(dān)心她被蛇咬,所以只能打暈她,讓她安分乖巧些。”
他永遠(yuǎn)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抱她回碧云落的時候,還偷親了她一下。
寧長安咬了咬牙,一拳捶在他胸口上,“好啊你個周炎!你早就覬覦著我家阿姒!偏偏還故意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這樣別扭的性子,難怪不討阿姒喜歡!”
周炎唇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長安,別告訴她。”
寧長安挑眉,“為什么?”
周炎道,“她心里還有端王殿下。”
寧長安嘖嘖,“就這般,你也愿意娶她?”
周炎嘴角笑意暈開,柔和的目光緩緩落在寧姒臉上,壓抑許久的越陽城里,在這寬大的寧府花廳,光線從隔扇窗外灑進(jìn)來。
天色正好,女子容顏嬌俏。
他頓了頓,許久才幽幽道,“此生能娶她,是我之幸。”
……
周炎與寧姒的事初定下來,周炎只來過寧府一回,便再沒來過。
寧府所在的這條大街日夜都有哭聲傳來。
有時候,顧櫻靜靜的躺在碧云落的床上,耳邊也好似能聽到病人們痛苦的哀嚎聲。
起初,這些聲音并不大,到后來,一天比一天嚴(yán)重,不止是他們這條街,前后幾座宅子里相繼響起了哭聲。
或許更遠(yuǎn)的地方也有,但是她走不出這座宅子。
她明顯注意到寧府周圍的守衛(wèi)更嚴(yán)格了些。
這日夜幕降臨,她實(shí)在坐不住了,手里捏著那枚做好的香囊,想出去。
有個武藝高強(qiáng)的黑衣人擋在她身前,告訴她,“夫人,爺吩咐了,現(xiàn)在任何地方夫人都不能去,只能留在寧府。”
顧櫻神情凝重,對他道,“你替我轉(zhuǎn)告世子,我想見他一面,哪怕一面也好。”
那人頓了頓。
夜色太濃,顧櫻在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看到了遲疑。
這一刻,她心口狠狠顫了顫,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讓我出去!”
“屬下不敢違背爺?shù)拿睢?
“那你便去給世子傳信,我要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他!”
這一次,那人沒再停留,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這條街很長,乘馬車要一盞茶的時間才走到街口。
顧櫻深吸一口氣,看向?qū)幐箝T前那片漆黑凄冷的天地,心臟一陣陣緊縮。
她只踏出一步,便有三個武功高強(qiáng)的黑衣人擋住她的去路。
她握緊拳頭,嘴唇微抿,臉色一陣發(fā)白。
沒人告訴她世子現(xiàn)在處在一個什么環(huán)境里,這讓她越發(fā)不安惶恐。
寧爺爺整日間唉聲嘆氣,寧長安采買完物資后,送到清江別苑也一去不回。
表哥呢?
表哥去了府衙,周炎也在府衙之中,之后這些人都失去了消息。
派去那么多人,沒一個人敢回來報(bào)信,明什么?
這只能明,這場瘟疫已經(jīng)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寧姒聽到消息趕來,拉住顧櫻的手,“阿櫻,你別擔(dān)心了,我們先回去吧,世子一定會沒事兒的。”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跟她,世子一定會沒事兒。
可他為什么不來看她和孩子?
他那么期待這個孩子,為什么不來?
顧櫻眼眶酸澀發(fā)紅,帶著春寒的冷風(fēng)吹得她太陽穴突突的疼,“阿姒,你聽到了沒,有人在哭。”
寧姒眉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