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任是她最大的底氣,就算她失敗了,和這成千上百的百姓們死在一起,她也覺得很值得。
至少她沒像上輩子一樣被困在汴京與一群女子勾心斗角,她從后宅的方寸之地逃了出來,在這廣闊的漓江之畔,為了百姓們能活下去努力過。
趙長渡微挑眉梢,眸光落在姑娘瑩白的鼻尖上,目光柔和寵溺。
從幼時她主動來幫助自己就能看出來這丫頭骨子里的叛逆,她不是個只會拘泥于后宅的普通大家閨秀,更不是傳言中不學無術的癡傻愚笨之人,她出身將門,堅韌,聰慧,持重,柔軟骨頭里亦有家國大義。
他愛極了她的這份大義凜然,更愛她的明媚瀟灑。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營地里對付沈如許的手段,當初冬獵大會上,她亦使了計策才令顧嘉與江隱成了事兒。
有人她心計深沉,還有人她手段狠辣。
相反,他懂她是善良的,她的善良和別人不同,帶著刺,帶著一絲狠。
這份狠,讓她越發魅力十足。
誰讓他跟她骨子里是同一種人呢?
趙長渡眸光帶著深意,薄唇從她鼻尖一路吻到她柔軟的唇。
他呼吸沉沉的,“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不管做什么,一定要提前告知我,不要傷了自己和念寶。”
顧櫻氣息紊亂,被他又兇又狠的吻親得手腳發軟,“好。”
趙長渡知道攔不住她,與其讓她瞞著自己去做,還不如做她的靠山,“我給你撥幾個精銳之人,你想做什么便大著膽子去做,出了任何事,我給你擔著。”
顧櫻點點頭,笑意溫軟,“嗯!”
在床上商量好后,趙長渡便下了床,將一條干凈厚實的黑巾放在桌上,“阿櫻,一會兒不管你做什么,記得戴上它。”
顧櫻應下,,“嗯。”
自從瘟疫日漸嚴重,能派出的人都派出去了,他這偌大的清江別苑只留了懷璧一人在身邊差遣。
自己一個人過的時候,怎么樣都行,沒人伺候就胡亂對付幾口,也有熱心的老百姓往這兒送飯菜過來,他隨便吃吃倒是無所謂,但現在身邊多了個姑娘家,還是要講究起來,更何況,他的姑娘還懷著身子,不管怎么樣,也不能虧待了她去。
他有意讓人將銀蘭接過來照顧她。
顧櫻搖搖頭,從床上下來,走到書房內的梨花木箱籠前挑了一套世子日常所穿的長袍攏在自己身上,又撿了條革帶將腰腹束緊,“她受了風寒,還要照顧懷安,忙不過來的,而且,我也不希望她來。”
她猜測這場瘟疫是有人下毒,但也沒有萬全把握,不希望銀蘭跟著自己一道赴險。
那丫頭留在寧府是最好的安排,就是擔心她不肯乖乖的留在寧家。
罷了罷了,到時候再。
顧櫻收起心思,穿戴整齊,世子的衣袍太長太大,她只得將袖子挽起來。
趙長渡見她穿自己衣服的模樣,仿佛一個誘人可愛的豆丁,彎起唇角把人拉過來,親自替她整理衣服,“下午我讓人給你裁剪套男裝出來,不過,你穿上我的袍子,倒是別有一番感覺。”
那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舌尖轉了幾個彎兒的曖昧之語,顧櫻聽不出來就是傻了。
她臉頰熏紅熏紅的,揚起眸子,“這衣上有阿渡身上的沉水香味,我聞著挺安心的。”
趙長渡手指摩挲著女子幼嫩的臉頰,目光微深,“我替你束發。”
顧櫻乖巧的坐下來,房里沒有銅鏡,她安安靜靜的坐著,感覺男人修長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沒過一會兒,便替她梳好了發髻。
“阿渡,你的手藝真好啊,我自己都不會束得這么好。”
趙長渡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丫頭容色無雙,無需點妝,已是天姿國色,唇紅齒白,肌膚如雪,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