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還以為世子要找阿櫻算賬來的,如今看來啊,她真是低估了世子對阿櫻的情意。
寧姒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顧櫻沒好氣的瞪男人一眼,“阿姒也懷著孩子呢,你兇她做什么。”
“誰讓她不經過本世子的允許便這樣霸占著你?”
“她不過是一個姑娘家,世子這也吃醋?”顧櫻覺得好笑,促狹的盯著他。
“誰我吃醋了?”趙長渡輕哼一聲,他的姑娘只要他能碰,坐到床邊,把人摟住,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燙了,還難不難受?”
顧櫻靠在他懷里,心里不知被什么裝得滿滿當當的,眼眶有些發酸,因為被人這樣毫無條件的寵愛和關心著,心里越發感動和滿足。
她眼里噙著淚花,語氣委屈巴巴的,“不難受了。”
趙長渡輕撫著姑娘的肩頭,柔聲問,“為什么這么恨江隱,能告訴我嗎?”
顧櫻心尖一陣酸楚,目光微微渙散。
仇人已死,她再沒別的好怕的了,過去的一切,要告知世子嗎?
趙長渡不肯逼她,見她眼睛發紅,心疼道,“不也可以。”
顧櫻訕笑一聲,從他懷里坐起身來,抿了抿唇,半晌才道,“他殺過我。”
趙長渡斂起眉心,“他殺過你?”
“是。”顧櫻苦笑,模棱兩可道,“在很早的時候,他便想殺我,只不過我九死一生,逃過一劫,在那之后,我便恨極了他,欲殺他而后快。”
趙長渡一言不發,用力握住姑娘冰涼的手,無聲的給她力量。
顧櫻自嘲一笑,倔強的抬起眸子,對上男人清冷無波的眼神,“世子,你一定覺得很荒謬對吧?我一個后宅貴女,他不過是個寒門子弟,我們為何會有交集。”
“沒有。”趙長渡嘴角淡淡的牽開一個弧度,抱住她,“我信你。”
淡淡的三個字,卻讓顧櫻一直含在眼里的淚水驀的奪眶而出。
“阿渡,謝謝你……”
她伏在他肩上,無聲壓抑的哭著。
趙長渡目光沉沉的拍著她的后背,一雙漆黑深邃的眼,迸發出的寒意,仿若跌進深淵。
江隱,果然死得太便宜了!
……
自從江隱死后,越陽瘟疫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勢卻突然急轉直下。
諸葛先生失蹤,一連跟去的兩個麒麟軍和藥童也沒了蹤影。
原本已經停止的病人數量不知怎的又開始增加起來。
最讓百姓們人心惶惶的是,邪祟作怪而導致瘟疫頻發的言不知何時開始在病人間傳播開來。
越來越多的人被感染瘟疫,越來越多的病人堅定的相信,這根本不是瘟疫!這是天災,是他們縱容邪祟在越陽作亂后,上天神靈降下的懲罰!
此般言論也不知從何而起,待在越陽城傳開后,顧櫻發現,掛在城頭上的江隱的尸體也不見了。
她站在城墻上,看著那截空蕩蕩的鐵鏈,臉色微變。
尸體是半夜被劫走的,被人用玄鐵所鑄的刀砍斷鐵鏈,將尸體直接帶走。
懷贏安插在附近的兩個麒麟軍被暗箭穿了心,一擊斃命。
葉輕遲站在顧櫻身側,見她臉色刷的一下慘白,擰著眉頭,“阿櫻,這究竟怎么回事?”
顧櫻捏緊拳頭,內心惶惶不安,“不知道,唯一的可能便是江隱那個未被抓住的手下寒鱗。”
葉輕遲眉心皺成一個山字,虛弱的掩唇咳了咳,“這個寒鱗是什么來路?功夫竟然比麒麟軍還厲害?”
顧櫻嘴角微抿,腦子里有一瞬混沌,“我……只記得寒鱗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師承何人,也不知是何方人士,他不愛話,擅長暗器,平日里露在人前的是一柄黑鐵長劍。”
他是在她嫁給江隱一年后被江隱帶回來的,那時候江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