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回來的時候,她剛躺下,渾身還帶著一股濕漉漉的水氣,肌膚瑩白如玉,那被熱水泡過的地方泛著誘人的紅暈。
趙長渡寒著臉進院兒,踏入房內的時候臉色才稍緩。
趙長興沒了命根子,程氏陰陽怪氣,至于他那個所謂的父親,半點兒不關心他的死活,倒是因為麒麟軍被覆滅一事指桑罵槐的將他數落了一通。
在正德軒內,趙徽言語之中不乏對林氏的羞辱。
他聽得心火直燒,如不是念在骨肉親情,早就發火了。
滿身火氣和殺意,到了長風才漸行漸緩,走到拔步床邊,看著姑娘軟趴趴的躺在繡魚戲清荷的錦衾里,男人眸光一深,伸出大手將她紅潤的手勾出來握在手心里輕輕摩挲著,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淺笑,“我換完衣服,估計得進宮一趟,別忘了自己用膳,你想吃的東西我已經吩咐胭脂去準備了,果子,糕點,還有你最愛吃的糯米飯。”
世子賑災有功,回了汴京,是該去宮里走一遭。
顧櫻擔憂道,“阿渡,李漾應該不會把我去了越陽的事兒抖出來吧?”
趙長渡替她將被子蓋好,又輕撫了撫她的肚子,替她將鬢邊發絲攏在耳后,不慢不緊道,“他不敢。”
顧櫻這就放了心,長途跋涉回來,雖然路上世子刻意放慢了腳步,但她依舊感覺到渾身疲累,身子一沾到柔軟的被子,困意便席卷而來。
她深深看男人一眼,舒服的閉上眼,感覺世子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之后,屋內帷幔一層一層落下來,昏暗的光線里,她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
是夜,從御書房出來,天啟帝在宮里設了一個簡單的宮宴算是提前為他們幾人接風洗塵。
參加宮宴的人不多。
除了這次奉旨賑災的趙長渡葉輕遲周炎幾人,還有舒王李漾和端王李灝在列。
趙長渡為了這次雪災,痛失麒麟軍數千人,天啟帝表示十分惋惜,同時也對他多了幾分信任,替他升了官,加封為從二品的樞密院副使。
葉輕遲與周炎二人賑災有功,也一同升了官。
宮宴過程中,君臣同樂,唯有天啟帝看起來有些羸弱,臉色蒼白,身子骨竟像是大不如前了。
趙長渡不動聲色的打量天啟帝幾眼,垂下眼簾,淡淡的喝了一杯酒。
與他們閑聊幾句后,天啟帝只喝了兩杯酒,吃了一口菜便有些吃不消了,揉著眉心喚來郭公公扶他回宮休息。
李灝一聽便恭謹的起了身,伸出手扶住了陛下。
陛下看他一眼,什么話也沒,扶著他便出了宮殿。
葉輕遲奇怪的是,李灝這個藥罐子王爺往日里既不受寵又不常在圣上跟前伺候,怎的,這次從越陽回來,他明顯感覺圣上對端王殿下親近了許多。
端王這個病秧子……一向低調本分,很少出席這種有重臣所在的宴會。
自然,他剛剛也沒錯過李灝在席間與趙世子的眉眼官司。
看來,這其中還有他不知道的關系。
陛下一走,余下幾人也只能告退。
寬闊的宮城大道上,宮人們挑著精致的宮燈奉命護送幾位貴人出宮。
李漾一身華麗錦袍,金冠玉帶,從越陽回來恢復了他一貫虛假奢靡的君子作風。
他趾高氣揚的叫住趙長渡,譏誚的笑了一聲,“趙世子,怎么不告訴父皇顧櫻在越陽之功?替她請下誥命?”
在他看來,趙長渡根本不夠愛顧櫻,若不然,為什么將她的功績藏著掖著,不但不讓世人知道顧櫻的功勞,還不為她請下誥命,分明就是他自己貪功,生怕功勞被一個女子搶了。
趙長渡身穿織金祥云暗紋圓領長袍,腰間一條玄墨色繡金腰封革帶,明晃晃的掛著一枚石榴花開的香囊,整個人光是立在那宮墻之下,便顯得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