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平靜道,“我想讓人給煙兒妹妹驗身。”
程氏震驚的張了張唇,又迅速閉上,不得不佩服,顧櫻這丫頭膽子可真大啊,當著趙柔的面兒這般詆毀她唯一的女兒。
“顧櫻,你——”趙柔憤聲道,“你敢如此侮辱我的女兒?阿渡,你也不話,就任憑她一個外人欺負你妹妹么!”
趙柔發(fā)了怒,身為兄長的趙徽自然不多什么,書房內,氣氛有一瞬的凝滯。
畢竟給一個姑娘家驗身,不管最后她是不是清白之身,都是極大的恥辱。
霍棲煙嘴唇緊抿了起來,眼底對顧櫻的仇恨也越來越深。
顧櫻毫無畏懼,臉上一直帶著平和冷靜的微笑。
趙長渡冷笑一聲,冷峻分明的臉上凝聚著可怕的怒火,“我過,我沒有碰她,而且,阿櫻也不是外人。”
趙柔一噎,“你沒有碰,那煙兒身上這些痕跡是怎么來的?”
霍棲煙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來。
趙長渡煩躁的斂起眉心,眼眸微暗了暗,語調冰寒,“既然姑母非要如此糾纏,那就如阿櫻所言,找兩個簽了身契經驗豐富的老嬤嬤來給她驗身。”
顧櫻聽了這么會兒,已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經過,自然也知道霍棲煙打的什么主意,不管阿渡有沒有碰她,只要今日她裝模作樣的將事情坐實,阿渡一個男人有口難辯,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把她納進長風。
只可惜,霍棲煙若碰上別的男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阿渡。
看出世子臉上的不悅和躁郁,她亦露出個得體大方的微笑,“只要煙兒妹妹驗明正身,的確沒了清白,那我便替世子做主,將她娶進門來。”
話音一落,滿堂人神色各異。
趙長渡微微側過俊臉,看向身側笑盈盈的姑娘,眸光寸寸冰冷下去。
顧櫻并未察覺男人的不悅,她心底已經有了一個萬全的主意,能徹底將霍棲煙除去,解了后顧之憂。
她遞給銀蘭一個眼色,銀蘭悄然退了出去。
書房里氣氛僵持了許久,霍棲煙不肯驗身,顧櫻不肯松口納她,世子更不會娶她做平妻。
霍棲煙再次哭鬧起來,找了根柱子要撞死在大家面前。
嬤嬤丫頭們亂作一團沖上去把她拉住,趙柔一口一個哭訴,程氏也勸,勸霍棲煙,也勸顧櫻,屋子里亂糟糟的,簡直不像一個榮耀了百年的高門大戶。
顧櫻看出世子眼中的冷淡和不耐煩,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臂,搖搖頭,然后站起身來。
“大家把煙兒妹妹放開,我能證明世子沒有碰過她。”
嘈雜的哭鬧聲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向她看來。
顧櫻不急不緩道,“今日下午,煙兒妹妹派人往長風送了一盒紅豆糕來,因懷了身孕的緣故,所以我對吃食比較謹慎,于是,我讓銀蘭將紅豆糕拿去讓大夫檢查了一下,這不,銀蘭剛帶著紅豆糕回來。”
她轉過身,對提著食盒進書房的銀蘭道,“銀蘭,你告訴大家,大夫了什么。”
銀蘭將食盒放在幾上,打開,露出里面的幾塊紅豆糕,語氣沉重道,“大夫,這糕點里被人下了落胎藥。”
此話一出,屋內尷尬的靜了下來。
霍棲煙憤怒的揚起聲音辯駁道,“我沒有!我根本沒有給你送過什么紅豆糕!”
顧櫻指了指那裝著紅豆糕的食盒,“浮華的食盒,浮華的瓷盤,煙兒妹妹還有什么好爭辯的?”
霍棲煙慌了起來,尤其被趙長渡那陰鷙沉冷的目光一看,更是慌得渾身發(fā)抖,直接撲進趙柔懷里,“我不知道你哪兒來的我浮華的食盒和瓷盤,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誣陷我,娘親,她冤枉我!”
趙柔沉著臉,將霍棲煙摟在懷里,對顧櫻道,“顧櫻,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我們現在不是在落胎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