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受傷。
可到頭來,他好生生的在別的姑娘的院子里,與別的姑娘頭對頭的喂著一只兔子。
顧霜沒話,就這么立了一會兒,來時不覺得,此刻初夏傍晚的涼風吹來,掠過她酸澀的眉眼,就跟刀子似的。
喉嚨里那股苦澀涌上來,讓她不自覺收緊了手心,“迅哥……”
這稱呼一出口,她便覺得此時此景不太適合,便改了口,“符公子,我們能不能進屋幾句話。”
符迅之傻乎乎的點著頭,“好……”
顧霜閉了閉眼,將眼底的淚水逼回去,又對站在一旁的商嬌柔聲道,“商姑娘,我能借一下你的地方么?”
商嬌原以為顧霜到來至少會大哭大鬧一場。
全然沒想到這種時候了,她對她竟然還能如此溫柔。
她心底生出幾分難言的羞愧,指了指自家的正堂,“門沒鎖……你進去吧。”
于是顧霜于符迅之兩人便一前一后進了屋子。
到了屋里,不大的窗戶隱隱透著些微光,隱約間能看見屋子里的桌椅板凳。
靠南窗的位置搭了一方竹榻,上面疊放著一套單薄的被褥。
枕上,放著符迅之那晚身上穿的青色披風。
顧霜望著那件披風,眼眶微酸。
這里光線昏暗極了,讓人心情格外壓抑。
不過她覺得挺好的,這樣好歹能讓她的狼狽不被人瞧見,也不會讓跟在她身后的人看了笑話。
她眼睛里冒著一團熱氣,喉嚨口苦澀得厲害。
過了許久,她壓下心底的酸澀,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對男人道,“你知道大前日是我們拜堂的日子么?”
聽著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符迅之干巴巴的點了點頭,也沒撒謊,“知道的。”
顧霜又問,“為什么不肯來迎娶我?”
符迅之頓了頓,不話。
昏暗中,顧霜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她低下眸子,看見掛在男人腰間的青竹荷包。
那是她去綰妃宮宴時送給他的,傾注了她對他所有的感情。
那時,她滿心期待的等著兩人的婚事,憧憬著屬于他們的未來,卻沒想一夜之間,她與他卻形同陌路,又或者,今日之后,連陌生人也算不上。
顧霜心底的難受和痛苦無法言喻,她端端正正的站在符迅之面前,放在身前的雙手卻微微顫抖著。
“我知道了,你嫌棄我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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