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更不知該什么才好,阿渡遠在邊關,這后院……卻這般不太平,這要是阿渡知道江隱竟然還要與嫂子“重修舊好”“白首不離”,他怕是要瘋吧。
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寫信告訴阿渡。
只怕這件事遠不止他看到的這般簡單。
但前方戰事吃緊,阿渡領兵深入敵軍后方,本就危險重重,若此時告訴他,不定會亂了阿渡的計劃。
可不等他斟酌考慮,身后卻突然傳來林氏顫巍巍的聲音,“阿櫻,江隱……是什么人?”
顧櫻心下一沉,一轉頭,果然看見沈如許扶著林氏站在門口,她整個人仿佛僵住了一般,一動不動,恍惚,震驚,難以置信……種種復雜情緒都浮在她臉上。
夜風呼號,明明是六七月的天氣,卻陰冷至極。
林氏一手扶在沈如許手臂上,眼中失望潮涌。
顧櫻心底迅速竄起一陣涼意,一顆心重重的跌入谷底,只覺江隱的算計真是陰險可怕。
原來他這步棋下在這里!
她嘴角一抿,“母親,你怎么來了?”
林氏眸子里帶了一絲怒火,沉聲道,“我在問你,江隱是誰!”
顧櫻咬了咬唇,“他是我大姐夫,顧嘉的夫君,但與我并無關系。”
“怎么會沒關系呢?”沈如許一驚一乍,對林氏道,“娘,我聽顧姐姐在嫁給世子爺之前,曾對江公子死纏爛打,求而不得,為了嫁給江公子,還膽大妄為的在罪妃的宮宴上拉扯江公子一同落水,為的就是兵行險著,用自己的名聲將江公子捆綁住,這些事兒后來都被世子爺派人壓了下來,所以漸漸的也就沒人再提了。若娘想知道當時的境況,可以隨便找一位夫人問問,顧姐姐曾確實與江公子一同落水過。”
林氏臉色一白,越發難以置信,“阿許,當真?”
“這還能有假么?”沈如許又嘲諷的笑了一聲,夸張的皺起眉頭,“哎呀,娘,我真是沒想到,顧姐姐都嫁給世子爺這么久了,居然還與這個江公子有私交,如果那段話我沒看錯的話……他們兩個怕是背著世子爺有什么茍且……不定,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都——”
葉灼疆煩躁的打斷她,若不是蘇和攔著,恨不得上去撕爛沈如許的嘴,“你這個女人胡什么鬼東西!我家阿櫻才不是那樣的人!”
沈如許猛地捂住嘴,“本就有這些事兒,怎么葉公子還不讓人?莫非是顧姐姐心中有愧?所以葉公子才如此大發雷霆?葉公子堵得住我的嘴,顧姐姐對得起她自己的良心嗎?還想蒙騙我娘……她就是看我娘性子軟糯好欺負!”
葉灼疆一頭霧水的看向顧櫻,催促道,“阿櫻,你句話啊,不能讓這人往你身上潑臟水,我們葉家人絕不做縮頭烏龜!”
沈如許譏誚道,“葉公子,你不用替顧姐姐解釋,若不是我今晚想帶著娘來找顧姐姐我的婚事,又正好看見顧姐姐出門,我娘還看不到這出好戲呢。”
林氏痛心道,“阿櫻,你怎么不話?”
顧櫻凝著秀眉,烏泱的眸子深不見底,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壓。
沈如許本還想什么,張了張口,突然怯了一分,有些不出來。
林氏呵笑一聲,定定的凝視著顧櫻,失望至極,“顧櫻,枉費了阿渡對你一片真心,我真是看錯了你!”
罷,也不聽顧櫻解釋,轉身就走。
沈如許嘴角牽起一個莫測的淺笑,趕忙做出一副憂心的樣子,追了上去,“娘!娘!你等等我!”
顧櫻在原處站得直,閉了閉眼,也沒什么。
她冷靜得過分,連為自己辯解一句都不曾。
“走吧,走的時候把木牌子帶走,不能留在這兒。”
葉灼疆大手攙著她的手臂,俊臉幾分焦灼,想質問,又恐傷了她的心,動了她的胎氣,可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