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揚起嘴角,泰然自若,在容貌上,她還沒輸過。
兩個姑娘直直對視,空氣中火藥味兒十足。
顧櫻與樂蘇沒什么體己話好,隨便交鋒幾句,便直接開誠布公,“我夫君的毒是公主的手?”
夫君二字,實在令樂蘇不喜,她嘴角僵了僵,又笑開。
趙長渡十五歲初赴邊疆之時,她便在父王的馬背上見過他了。
父王是她最敬佩的男人,而趙長渡才十五歲,卻能一槍將她父王打下馬來。
那紅著眼不要命的模樣,像極了草原的狼崽子。
一瞬間便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眼睜睜望著他從父王的陣前騎馬離開,周身氣度,浪蕩風流,桀驁不馴,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
那時她還,不懂什么叫喜歡,后來等她長大了,才明白為何這十年來,自己時常會拋下一個公主的體面,喬裝打扮混進東黎軍中去看他。
越靠近,越心動,越想得到他。
只可惜,去年他回汴京述職,竟然背著她娶了妻子。
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她氣得渾身發抖,好幾日不吃不喝,生了一場大病,好在她很快便冷靜下來,不過是一個深居簡出的貴族姐,又怎么比得上她草原公主的風華?
總有一日,她一定會將趙長渡從那位貴族姐手里搶過來。
后來,她從江隱口中得知,原來這位貴族姐竟然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就這么一個下賤骯臟的女人,也配得上趙將軍?
月亮湖那夜,趙將軍知道此事之后,那張從來矜貴冷酷沒有半分感情波動的俊臉,表情龜裂,眉目間怒氣浮動,戾氣叢生。
尤其是那雙美得驚天動地的鳳眸中,暗潮洶涌著殺伐之氣。
雷霆大怒的男人更加俊美無匹,只可惜,那時她已經在四周下好了毒藥,不然,定能看他發瘋的樣子,一定很刺激。
她雙手托腮,歪著頭,露出一派嬌憨的女兒姿態,幽幽道,“對呀,我給他下了毒,還讓他在月亮湖畔陪了我一夜……現在,你覺得我有資格嫁給他了么?”
顧櫻危險的瞇起眼睛,手指微蜷。
樂蘇打量著顧櫻故作鎮定的臉,又翹起嘴角,臉頰露出一抹羞澀,“他身為大將軍,卻玷污了本公主的清白,兩國正在議和之際,想必貴國皇帝陛下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和親公主死在汴京城內吧?為了趙將軍,本公主可是連命都可以不要呢。”
這便是要用性命相要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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