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徽和林氏都沒什么,人家姑娘死里逃生為趙氏延續(xù)血脈,他們夫婦二人高興還來不及,哪還舍得責備。
只是,如今趙長渡既醒了過來,顧櫻和孩子少不得要搬到這偏院中一同居住。
與林氏等人寒暄過后,大家都識的將空間留給久別的夫妻。
很快,不大不的屋內,便只剩下趙長渡與顧櫻二人。
趙長渡視線一直落在姑娘惴惴不安的臉上,從進屋到現在,她幾乎沒有抬頭與他對視過。
他目光沉黑,一臉復雜的向她看去。
幾個月不見,姑娘一襲淺藍色紗裙,身形消瘦了許多,孩子出生后,那把纖腰變得越發(fā)裊娜,從他的角度看,微微露出的兩片白皙泛紅的臉頰更像是脫了殼的雞蛋一般,嬌嫩柔滑。
心中即便有再多責備,到此時看見她的這一刻,那些話便生生堵在喉間,一個字也不出來了。
顧櫻仍舊站在門框前,不敢走近,只垂著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
想必以她的聰慧,已經知道江隱對他和盤托出了罷。
男人心中嘆息,瞇了瞇漆黑的鳳眸,對她招手,啞著聲音,“過來。”
顧櫻渾身一僵,緩緩走到男人跟前。
趙長渡察覺到姑娘的疏離,微微攏起眉心,一雙沉釅如深淵的黑眸定定的凝在她臉上。
預料之中的悲戚和委屈并沒在她臉上出現,甚至,那么大的事,她連半句詢問和解釋都沒有?
“世子……”女子扯了個笑,干巴巴道,“你醒了就好,我一直很擔心……”
趙長渡語氣玩味兒,眼神格外冰冷,“擔心我醒不過來?”
女子有些慌亂,“沒有沒有。”
男人眸色深沉,深深看她一眼,“許久不見,怎么生分了許多?”
女子再次低下頭,“……沒有……只是我身子還沒恢復好……”
趙長渡若有所思的凝著她,“辛苦你了?!?
女子抬起頭,眼里帶著懵然,“啊?”
男人聲音冷淡,“我,孩子。”
“啊,孩子!”女子眼眸微彎,如夢初醒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看我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孩子在銀蘭手上抱著呢,世子,你要看看么?”
趙長渡長眸微瞇,越發(fā)深邃冷沉,只感覺眼前這人格外奇怪,即便嘴角帶笑,那模樣也瞧著像演出來的。
他剛醒過來,渾身無力,寬袍緩帶的倚在床邊,卻氣勢凌厲的伸出大手。
顧櫻看了一眼,眼神里略帶了一絲惶恐不安,在男人壓迫力十足的目光下,怯生生的走過去,將自己的手放進他泛著涼意的大掌里。
剛一放入,便驚魂甫定的縮回來。
趙長渡冷冰冰的抓住她,把她抱進懷里,“躲什么?”
懷里的女子幾乎是瞬間繃緊了身體,明明很害怕,卻還故作倔強道,“世子看錯了,我沒有……”
趙長渡低眸,聞到女子身上奇怪的香氣,又看見她后頸上一顆泛紅的痣,頓時一把將她推開,眉頭緊鎖,寒意一寸寸漫上眼底。
“滾!”
顧櫻僵住了,心跳鉆到嗓子眼兒,瞬間嚇得后背發(fā)涼,“我,我先去看念寶……”
著,逃也似的從屋中離開。
趙長渡怒眼瞪著那背影,大手捂住發(fā)慌的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懷安!”
懷安不明所以的從外跑進來,“爺,怎么了?”
趙長渡唇邊扯出一抹陰森的冷笑,眉眼間散發(fā)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戾氣,他回憶著那女子后脖上的那顆痣,語氣沉了幾分,“孩子呢,去把念寶帶來。”
懷安不知自家主子為何大怒,心驚肉跳的打了個激靈,“被少夫人抱走了?!?
趙長渡揚眸,眼里泛起危險的濃黑,“快,去把孩子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