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話,卻讓人眼里瞬間發(fā)熱。
江隱一瞬不瞬的望著女子白皙勝雪的面龐,大手幾不可見的顫了顫,眼眶涌起一抹霧氣,“是啊,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你怎么又哭了?”
“我沒哭,只是感懷。”
“這有什么好感懷的啊,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下半輩子要走呢。”
“是么?”江隱視線落在女子清麗脫俗的容顏上,目光一陣悠遠(yuǎn)。
這來之不易的和平,讓他再一次紅了眼。
這日夜里,江隱還是沒能得逞與她同床。
她允他進(jìn)屋里,睡在她窗邊的矮榻上。
窗外寒風(fēng)凌冽,屋內(nèi)卻溫暖如春,架子床上露出女子熟睡的身影,他橫豎睡不著,從榻上起身,走到床邊,就這么盯著女子恬靜的睡顏。
讓自己靠在床沿下,緊緊抱住雙腿,閉著眼,貪婪的聽著顧櫻清淺的呼吸聲。
……
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那日,顧櫻剛午睡醒來。
依舊躺在床上摸著自己的腹發(fā)呆。
外頭,卻隱隱傳來女子呵斥下人的聲音。
“她是什么東西,也配得上我哥哥?”
“海棠,你給我跪下,我讓你跪下你就跪!”
“我才是隱香別院未來的女主子,你一味偏袒她顧櫻,就不怕得罪了我,日后我將你發(fā)賣出去?”
“靈姑娘,奴婢沒有,奴婢一直都是顧姑娘的人……江公子也讓奴婢只專心服侍顧姑娘便好,這梅花糕是姑娘要吃的,一會兒姑娘醒來吃不到,奴婢不知該怎么交代。”
“你這個賤婢!她憑什么吃這糕點(diǎn)?那個下賤骯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的女人不配,你給我拿過來!”
“不要——”
聽到這兒,顧櫻白著臉從床上坐起來。
她與江靈兒一向保持距離,可沒想到她卻咄咄逼人,胡言亂語,又來鬧事,更何況,她什么時候和別的男人有過,這般污蔑她的名聲,她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江靈兒,你給我出來。”
顧櫻步走進(jìn)廚房,護(hù)著海棠的腦袋,一腳將盛怒之下的江靈兒踢到墻上。
江靈兒身形狼狽的砸在墻角,后背傳來一陣劇烈疼痛,“顧櫻,你敢打我!”
“怎么,我是你嫂子,還打不得你?”
江靈兒譏諷一笑,從地上爬起來,恁是沒站穩(wěn),嘴角也滲出了一抹血絲,“你算我什么嫂子!”
顧櫻一邊安慰海棠,一邊疑惑,咦,她功夫何時這么好了?
江靈兒見顧櫻不搭理她,惱羞成怒,沖將過去,便要扯她頭發(fā)。
顧櫻眸子微瞇,迅疾之間,又是一腳。
這下江靈兒倒在地上痛得眼睛鼻子都猙獰了起來。
海棠怕得臉色發(fā)白,扯了顧櫻便走,“姑娘,我們不理她,她是江夫人的養(yǎng)女,根本不是江公子的親妹妹,天天做夢想做江公子的夫人,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來的,姑娘你不要搭理她。”
顧櫻被拉著往正屋走,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在罵罵咧咧的江靈兒。
江隱最近不知出去做什么,是有事要忙,大概要過四五日才回來。
江靈兒和江母住在顧櫻隔壁院子,本來三人很少往來。
她也只需要和江隱生活便好了,并不需要伺候婆母與姑子。
只是這個姑子對她態(tài)度卻很奇怪,自從她在江隱的壽宴上見過她一回后,那江靈兒便總用一種譏誚的眼神看著她的腹。
后來,只要江隱不在家,江靈兒便會來她院中。
她們兩人一向沒什么話好,她也只會冷嘲熱諷,時間久了,顧櫻也覺得這個姑子有些過分了。
“等江隱回來,我跟他江靈兒的事。”
不管怎么樣,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