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懷安喚來,讓他去打聽打聽十年前那丫頭是誰。
果不出所料,“是她。屬下已經打聽過了,當年就是她從伯府走丟了,后來又被找了回去,她娘親去世后,她在汴京便如同消失了一樣,很少出面,一向都是她那個大姐姐顧嘉在外出風頭。”
“她過得如何?”
“不是很好,自她娘親去世以后,父親也帶兵去了邊關一直沒回來,她祖母偏疼大房,所以二姑娘在府中不是很受寵,在加上沒有親人在身旁照料,也就過得更加艱難,還有她那唯一的弟弟,名喚顧寧的少年,在她出嫁時,不知道怎么的就病死了。”
“……”
趙長渡一言不發的攏了攏劍眉,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
懷安又欲言又止道,“不過成了婚后,她搬到了西市江家的老宅與她夫君一家住在一起,她那夫君名喚江隱,是今年的新科榜眼,這個江家屬下已經派人查過了底細,早幾十年也還算個貴族,后來落沒成了寒門,到江隱母親這一代就已經完全是庶人了,所以江隱一直立志讀書入仕,在考上榜眼之前,靠他妹妹江靈兒和江母漿洗刺繡養活?!?
“江隱……”趙長渡語氣微頓,又道,“對她怎么樣?”
“新婚夫妻,蜜里調油,屬下還聽,二姑娘對江隱一片真情,很是愛慕,家里家外都幫著操持,為了得到江隱的喜歡,還將葉家的嫁妝都投到了江家的庶務中,前兩日,江隱還用二姑娘的錢在城里買了一座荒棄的別院。”
趙長渡臉色平靜,喜怒不辯。
那些碎落的雪色灑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寒冷孤寂的流霜。
懷安抿了抿唇角,“爺……要不要屬下想法子讓他們和離了,然后再……”
今時非同往日,如今在這汴京城里,只要世子爺想得到人,沒有得不到的。
回京前,老國公爺叮囑過他,讓他好好替世子爺物色幾個女子,這么多年過去了,世子身邊也沒個貼心的暖床疊被的解語花,終歸不像樣。
霍大姑娘到底是世子爺的嫂子,不好下手。
那丫頭么?嫁了個寒門,夫君如今只是個校書郎,還算好拿捏,只要他拿點兒銀子使點兒手段,定能逼得他與二姑娘和離,之后再置辦一座宅子,將二姑娘養在外宅里先伺候世子爺幾年,等時機成熟了,抬進國公府做個側室夫人還是可以的。
懷安心里算盤打得響亮。
趙長渡卻攏著俊眉,煩躁的打斷他,“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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