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仇恨。
趙長渡唇角微揚(yáng),大手摸了摸她的烏發(fā),這五年,他早就將她當(dāng)女兒一樣寵。
偏這丫頭還是沒安全感,看來,他還要繼續(xù)努力才行。
“阿櫻想怎么做?”
顧櫻磨了磨牙,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長渡寵溺道,“那就按你的做。”
顧櫻心里一暖,可她面臨的最大問題其實(shí)不是世子,而是父親。
她與娘親血脈相連,自覺得仇深似海,可父親與祖母亦是有血緣的親母子,父親縱然愛娘親……可他對(duì)祖母的孝敬也不容磨滅。
“阿櫻。”趙長渡見她面露糾結(jié),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我不想臟了你的手,交給我吧,好不好?你帶晏兒先回家,剩下的事,由我來做。”
顧櫻抬起漆黑的瞳孔,淚水落下,“好……”
……
趙長渡一向覺得,出了這種事,顧老夫人應(yīng)當(dāng)懸梁自盡,來償還她的罪孽。
沒想到,他走到永壽堂時(shí),卻仍見她拿捏著伯府老太君的高傲姿態(tài),又或是一個(gè)母親與生俱來對(duì)孩子的控制,反而將顧伯清罵得狗血淋頭。
“我早就不答應(yīng)你娶她進(jìn)門!可你偏不聽我的,這件事怪不得我!”
“她是五月生人,命里帶刑克,且不詳!”
“我是為了整個(gè)東平伯府才這么做!”
“我都是為了你!為你兄長!為了你父親!”
“可你這個(gè)不孝子還是將她娶了進(jìn)來,你父親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嗎!若不是她不詳,你父親怎么會(huì)那么早就離開我!”
顧伯清嗓音嘶啞,抬起頭,“所以母親這么多年,苛待阿櫻和阿寧,故意挑撥離間我們父女父子,為的就是掩蓋這樁荒唐之事?”
老夫人惱羞成怒道,“你的沒錯(cuò),我是不喜葉灼寧和她那兩個(gè)孽種!”
顧伯清亦吼道,“他們不是孽種!是我和灼灼的血脈,是顧家的子嗣,也是您的親孫子孫女!”
顧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顧伯清,你忤逆不孝,也是個(gè)孽障!”
顧伯清自嘲一笑,沉默寡言的跪在永壽堂里,一雙眼目眥欲裂,瞪得通紅。
他滿腔痛苦,卻無處抒發(fā)。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gè)殺了自己妻子的老母親,在上面罵得老淚縱橫,比他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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