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勃勃的研究,一邊把自己代入蘇曳的視角。
如果自己是主子,應該怎么破局?
太難了啊。
“距離那個伏殺地點,還有多遠?”增祿忽然問道。
“回公公話,還有一百里。”
增祿痛苦地閉上眼睛。
“這個世界上,大概所有的情義,都是假的。”
“咱以為皇上對咱有情,所以掏心掏肺,每一次痛苦艱難的時刻,都陪在皇上身邊,所有的壞消息,別人不敢去報,都是咱去報,就是想要和皇上同悲。”
“結果,被推出來做死棋了。”
“蘇曳阿哥那邊呢?對我的兄弟的情誼,大概也是假的了。”
“到頭來,或許只有咱自己一個人傻傻地重情重義。”
“增祿,你是個傻子,你是一個傻子啊!”
“罷罷罷!”
“咱這個傻子,就做到底了。別人不念舊情,別人不講義氣,咱講!”
“蘇曳阿哥,咱成全你了,咱去了!”
說罷,欽使增祿猛地一咬牙,看著那個運河上的漩渦。
直接跳了下去。
投水自盡!
頓時間,跟著而來的侍衛們都驚呆了。
小太監桂兒猛地跑出來,高呼道:“呆著做什么?呆著做什么?”
“救人啊!救人啊!”
頓時,船上的水手紛紛跳了下去,營救增祿。
救得非常艱難,
因為,增祿一心求死,是直接朝著漩渦跳的。
幾乎直接就沉底了,然后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足足好一會兒后,搜了十幾米范圍,眾人才將增祿救了上來。
而且,幾乎都沒了氣,心臟都好像不跳了。
小太監桂兒上前,根據蘇曳說的那樣,先是摟住增祿的腰腹,猛地一用力,讓他把所有的水都吐出來。
等到所有水吐完之后,拼命按壓增祿的心臟。
整整按了半刻鐘,太監增祿終于幽幽醒了過來。
增祿絕望道:“你們救我做什么?救我做什么?”
“這局面,沒法活的,知道嗎?”
“桂兒,我們若不死,臟水就要朝著你主子身上潑去了,知道嗎?”
“洗不干凈的。”
“無解的,無解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有人聞到了一股味道,緊接著立刻爬上了桅桿,來到最高處。
頓時……
那個在桅桿上的水手,徹底驚呆了。
不遠處的地面上。
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軍隊。
到處火光沖天。
黑黑壓壓,無邊無際。
“轟轟轟轟轟……”
炮火開始轟鳴。
廝殺聲震天!
而前方幾十里處的運河面上,也在激戰!
清軍的戰船,還有匪軍的戰船。
殺成了一團。
戰船,一艘接著一艘起火。
如果站得更高一點,可以看清楚。
無數的軍隊,螞蟻一般朝著淮安清江浦城沖鋒。
在淮安,最重要的不見得淮安城。
而是清江浦。
因為,這里是南河總督的總部。
這里有戶部在南方最大的倉庫。
這里有大清的四大造船廠。
這個地方,重要程度,超過揚州。
這里是整個運河運輸的心臟。
一旦攻陷這里!
整個漕運,徹底斷絕!
朝廷南北之間交流的主干道,徹底斷絕。
而此時,過萬捻軍,瘋狂攻打淮安清江浦。
火光沖天!
在整個視野內,消失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