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落在每一片翻涌起的浪花上,層層疊疊如金色的魚鱗。
梁渠從舫船中蘇醒,卷起船中床鋪,靠在船沿邊上洗漱。
一晚上的睡眠清掃掉他昨天一天的疲憊,整個人精神飽滿。
江風徐徐。
梁渠在木桌上支起一個炭火爐子,放上一把鐵壺,炭火舔舐著壺底,燒得通紅。
體內氣血依照《萬勝抱元》路線走完一個周天,壺中的水咕咕沸著。
往茶盞中撒入一把茶葉,梁渠端起鐵壺傾瀉而下。
茶葉在滾水中翻涌,激起一陣帶著茶香的白霧。
“生活啊。”
梁渠靠在欄桿上,瞇眼享受晨光,額角發(fā)絲晃動。
茶香裊裊,煙波浩渺,一只黑白相間的燕隼從高空俯沖而下,帶起一條長魚。
這一趟豐埠縣之旅收獲極大,兩個大功,九千多點的水澤精華,外加一個能每天貢獻水澤精華的大硨磲。
此外收獲玄鐵弓一張,四張三百兩面額的銀票,合計一千二百兩白銀,更有可能官升一品。
得到的東西太多,以至于梁渠有點吃撐,完全消化怕是都要小一個月。
沒事還是要多出去走走,不可能什么好東西都藏在平陽縣附近的水域里。
休息片刻,梁渠駕駛舫船回到豐埠縣。
徐岳龍仍在鯨幫總舵,今天總舵中多出不少人,都穿著黑色官服,胸口上繡著一只銀色的鷹隼,象征三法司。
梁渠瞧見有兩位穿著穿著云鷹緹騎的云鷹服,顯然是奔馬武師。
其中一位還是個熟人,張志云!
梁渠可記得他,當初來問詢鬼母教一案的緹騎,也是這位!
當時張志云邀請他加入六扇門,梁渠覺得和自己路子不搭給拒絕了。
他的一身本事都在水下,去了六扇門那是舍本逐末。
如今看來張志云從淮陰府調任到平陽縣來了。
“阿水,你來得正好!”
徐岳龍瞧見梁渠,伸手將他叫過去,指向兩位緹騎,“兩位是三法司的緹騎,有些東西要問你,你幫個忙。”
“公事流程,有勞。”
兩位緹騎抱拳。
“張大人貴人多忘事,才過去三個月,不記得我了?”
張志云一愣,抬頭打量梁渠兩眼,恍然:“是你,義興市那位?”
梁渠比之數(shù)月前又長高不少,足有一米八五,整個人愈發(fā)挺拔,俊朗。
加之數(shù)月未見,張志云一時陌生。
但梁渠這般相貌堂堂的武者是少數(shù),他稍看兩眼便記憶起來。
梁渠哈哈一笑:“張大人,當初的義興市,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義興鎮(zhèn)了!”
“你們認識?”
徐岳龍與另一位緹騎好奇。
“是鬼母教的事。”張志云笑著道出兩人淵源,“當初我見梁君根骨驚奇,本想引入三法司,好掙點功勞。
沒想到一轉眼,梁君就成了河泊所的人,還是八品河伯,如今又立下好大功勞,當真羨煞旁人。
可惜,梁君若是來三法司,定是個查案的好苗子!”
回想起來,張志云覺得自己錯過一樁好大機緣。
以梁渠能力進入三法司,光是舉薦之獎他就能獲益非凡。
可惜可惜。
當初真該加把勁。
徐岳龍搖搖頭:“非也,阿水他是水里蛟龍,比起查案,還是河泊所更適合他,這可是陛下給的官職。”
“陛下圣明。”
張志云抱拳。
寒暄一陣,徐岳龍離開,三人進入問詢流程。
正如和張志云是熟人一樣,梁渠不是第一次被問詢,輕車熟路。
兩個緹騎問得也不多,冊頁上都有詳細記錄,都已看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