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龐大的賠款大概率會讓萬象宗內部發生內斗,在面對共同利益之時,他們是一致的,但面對賠款這種事情他們不會鐵板一塊,只會將事情敗露的黑鍋努力的扣在其他人的腦袋上來減少自己的損失。”
許殷鶴細細聽完,淡然的問道:
“若是,他們不肯賠呢?”
許元搖了搖頭:
“他們不會不賠的,頂多會讓我們把證人以及相關的一切信息交納出去,而且達成合作的那一刻,我們已經成了幫兇,舊事重提他們將事情捅出來,我們也會受牽連。”
許殷鶴聲音依舊不急不緩:
“既然這樣,那以后如何再次對萬象宗動手呢?”
許元低聲笑了笑:
“以后不需要理由。”
“.”
話落,沉寂一片。
然后,
許殷鶴笑了,這次他的笑聲在寂靜的石屋內清晰可聞:
“呵以后確實不需要理由,長天,還有么?”
“當然。”
許元回道,瞥了一眼一旁面色復雜的許歆瑤一眼: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如同父親您之前做的一樣,此番行為可以向宗門釋放信號,我們相國府已經服軟,您已經打消了整頓宗門的意思,我們已經開始準備退路。”
“說得很好。”
許殷鶴輕輕贊了一句,但旋即否定道:“但長天,你遺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許元眼眸略顯訝異:“什么?”
許殷鶴聲音平緩:
“只有等到刀架在脖子上,宗門才會退讓,讓萬象宗出血的賠償就算同意,他們只會一點一點的擠出來,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都給不完,永遠不要太高估他們底線,他們的底線沒有下限。”
許元皺了皺眉:
“父親,那此事.”
許殷鶴輕言說道:
“我已經讓元昊帶著四萬黑鱗軍以支援邊境的名義從安豐洲分批次秘密開拔了。”
聽到此言,許元眼眸閃了閃。
經過這么多年,萬象宗已然沒了當初創派老祖“天子守國門”的覺悟,將自己宗門選址搬遷到了西澤洲的最東邊,與安豐洲的交界線附近。
而且,他認識整個元昊,在滄源中。
這老爹手下的一位高層干部,因為其性格太過于突出,也因此許元記住了這位中后期的BOSS。
一個不折不扣的戰爭瘋子。
想至此處,許元收斂思緒,略顯遲疑的問道:
“可如此行徑,難道不會引起萬象宗狗急跳墻?”
許殷鶴回道:
“軍營附近沒人能靠近,這四萬黑鱗軍是以隊(五十人)為計數,分批次趕往,臨近萬象城才會匯合。”
許元聽到這話,眼神略感愕然。
這世界的軍隊居然敢這么趕路,在如此的通訊條件下化整為零?
而且如此行軍,輜重怎么辦?戰爭器械怎么辦?半途有隊伍迷路怎么辦?
不過思索一瞬,許元便也大致釋然。
五十人為單位能夠在維持基本的建制與紀律的情況下保證隱秘性,至于輜重與器械一類可以通過須彌戒和飛行妖獸空運,畢竟,這次調兵屬于在境內調動,不存在遭遇伏擊一類的情況,而且大炎的官道可是極為發達,沿途驛站很多,不往故意深山老林鉆基本不可能迷路。
而且,這些人兵員大部分應該都是從天安武館訓練出來的。
不能用前世古代的戰爭模式來衡量這個超凡的世界。
沉吟半晌,許元輕聲的說道:
“父親,如此行軍,大概多久能到?”
許殷鶴對此自然是了如指掌:
“算算時間,大概兩旬后絕大部分的兵員便能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