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做事
內斗這種東西,并不只有宗門有。
朝廷某種意義上來說斗爭得更激烈。
因為大炎太大了,朝廷比單獨一個宗門的基本盤大了太多太多,利益糾葛也復雜了太多太多。
尤其最近幾年,朝堂上的動蕩幾乎是一波接著一波。
在記憶中,許元最直觀的感覺便是來自教坊司。
從五年前開始,基本上教坊司那邊的頭牌倌人每個月都在快速迭代。
今天出來個御史夫人,明天多出來個侍郎女兒。
這次回帝京,許元估摸著應該能在教坊司里看到不少天價的新倌人。
因為三個月前,上一任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被抄家了。
這是近些年被抄家的最高級別的重臣。
許元如今不清楚其中的內情,但他卻知道在那皇帝登基之后這數十年來,在這皇帝與那老爹的努力下,前朝那些頑固的老舊勢力大多都已經被清洗了一遍。
換而言之,現在朝堂之上的重臣基本都是宰相和皇帝的自己人。
而現在兵部和戶部兩個最重要的部門一把手卻直接被抄家了。
往日這種級別的官吏大多都是調任,最狠的時候也就是讓其告老還鄉,就算內斗都維持在可控范圍內,死的也都是一些下面的小官小吏。
但如今卻直接抄了家。
這是下死手。
作為一個曾經的紈绔,許元不清楚這倆官員私底下是哪一邊的,但不管這倆官員是相國一系還是皇帝一系,這已經能夠說明朝堂那邊的內斗正在逐漸激化。
這些人都是相國府的前車之鑒。
以相國府如今的體量不存在杯酒釋兵權,到了如今這個位置已經是不進則退,而退一步身后便是萬丈深淵。
話落之后,是一一片沉默。
許歆瑤一雙美眸之中浮現了一抹難掩的動搖。
雖然是在給冉青墨解釋,但她知道三哥的話很大一部分是說給她聽的。
為了擊碎她心中的念想。
一旁的冉青墨比起許歆瑤,便沒想那么多了,安靜少許,便出聲問道:
“可若是一定會刀兵相向,為什么還要訂立婚約?”
許元沉吟少許,搖頭笑了笑:
“這個婚約是一種變向盟約。”
冉青墨眼神疑惑:
“這種盟約有用?”
“沒用。”
許元毫不猶豫的否認這婚約約束能力:“這種只能掩蓋矛盾的盟約簽了就是為了日后來撕毀的。”
若是和親能夠緩和矛盾,前世那些皇朝和游牧就沒這么多的戰爭了。
但頓了頓,許元又補充道:
“但皇帝和我老爹都需要這東西。”
冉青墨看著許元,一雙眸子眨呀眨的,似乎想要想清楚其間的道理,但最終還是沒想通。
她不理解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做這種沒有約束力的事情。
許元看著她的眼眸:
“皇帝與我父親在過去數十年里積累的矛盾一點點的變大,再這么下去大概率是要激化了,但現在大家不能撕破臉皮,還需要借助彼此的力量。
“有了這門親事,在如今的條件下大家在想發生矛盾便可以通過這門親事來溝通,再怎么說我和那位郡主都是雙方的嫡系親人,在關系真正破裂之前或多或少都會顧及一些。”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個信號或者標志,雙方想要和解的標志。”
冉青墨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墨劍:
“哦”
許元注意到她的眼神:
“怎么了?”
冉青墨搖了搖頭:
“沒什么。”
許元眼眸彎了彎湊近到她的耳旁: